量也能提上去。”叶落尘那是天生的海量,千杯不醉不是夸海口,相比之下,叶无惜的酒量就不够看了。
手中拿着那对一模一样的凤钗的叶无惜来到井边,看着井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娘亲的模样,也不确定自己到底长得像不像她。不过应当是不像的吧,因为从来没有谁把自己认错过。不过她偏偏在这里想象到了一个场景,在宫中尝遍了寂寞的女人悲戚地看着心爱的男人怀中抱着别的女人,终于由希望变成了失望,最后一步步走向绝望,才将头上心爱的凤钗,由那个男人亲手戴上的凤钗扔到了井里。
“娘亲,在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你想的是彻底摆脱这个男人吧?你放心,你狠不下心来的,我帮你做!”叶无惜说着,竟然直接将手中的凤钗掰断了扔到井中,“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叶无惜离开凤栖宫的时候,却发现有宫人一直在寻她,这宫人还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
“皇祖母要见朕?”叶无惜开口问了一句。
宫人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顿了半晌才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让您赶紧去乾元宫。”
乾元宫?难不成墨清良那里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虽然打心眼儿里不想去,可是墨清良到底还占着太上皇的名号,自己若是不去,谋朝篡位的名声就算是坐实了。
“朕这就过去!”
再见到墨清良,叶无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太皇太后在他床榻一侧,母子二人的苍老程度竟是一模一样的。天知道墨清良这短短数日经历了什么,竟生出了半头白发,真应了那句古诗“朝如青丝暮成雪”。而且叶无惜看他面色灰白,分明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样子。看来权力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呢,得到过它却又失去了它的人,真的连生命都会失去。
可即使看到了墨清良如此凄凉又怎么样呢?叶无惜内心毫无波澜,她才没有生出那种难过的情绪,心中一片平静。
反而是太皇太后非常心疼自己的儿子,知道墨清良还放不下心中的一些疙瘩,便叫了叶无惜过来。
“子钰啊,今日是哀家自作主张叫你过来的,与你父皇他没有任何关系。”太皇太后还是解释了一句,“你如今在你父皇面前也看到了吧,御医说他时日无多,可是他心里还有些事放不下。”
“放不下?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朕都答应他了,云霄公主一辈子都是好好的长公主,尊贵无比。几位皇子,包括墨子觉在内,将来都会做到富贵闲王,只要他们不找事,朕不介意养他们一辈子。”叶无惜又跟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残忍地开口,“哦对了,倒还真是有一件事,萧如意是真的没救了,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跟阎王爷要人不是?不过想来你喜欢的女人还有个十几年好活,说不定你们在下边见面的时候,她都忘了这些事呢。”
“… …”这样的话,饶是太皇太后也听不下去了,“子钰,说到底他还是你的父皇,你不要太过分了!”
“母后,你莫要说子钰,这不怪她。”墨清良阻止了太皇太后要说的话,又看向了叶无惜,说,“子钰,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不是狠心的人,他们是你的手足,你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的。至于如意的事,这是朕亏欠了她们母女,不干你的事。咳咳————————朕,朕如今唯一遗憾的事,是自你回宫以来,未曾听你叫过一声父皇。咳咳——————,子钰,你能不能看在父皇已经… …已经快不行的份上,叫我一声父皇?”墨清良说完,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叶无惜。
真不愧是做了数十年皇帝的人!真不愧是当年能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皇位的人,果真是好算计。当真以为临死之前服个软认个错,便能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全部抹杀吗?当真以为这样我就能叫一声父皇,让你毫无愧疚心安理得的去你极乐世界吗?真是太可笑了!叶无惜想着,表情变得十分莫测,终于,她张口说:“很遗憾地是,这两个字朕说不出口,从朕开始学说话起,就不曾学习过这两个字!”师父曾经说过,牙牙学语之际最常说的话在你弥留之际都不会忘记,可是叶无惜从来便没有张口说过这两个字,既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说,结束的时候也就不用说了吧。
叶无惜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朕还有事,不能在此久待,就先离开了!若是太上皇想听这两个字,朕马上就叫云霄公主他们过来,到时候你想听多少便有多少!”
“墨子钰,你给哀家站住!”太皇太后看墨清良一瞬间失去了光芒的双眸,着急地喊道。
可是曾经的叶无惜都不会受他们的威胁,更何况是现在已经大权在握的她呢?
就在当日,大宣朝的太上皇墨清良走完了他漫长却也算得上是伟大的一生,临死之际,四位皇子和最宠爱的长公主墨子言都在身边,他死后便是国丧,举国缟素,这一生也应该算得上圆满了。可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所谓含笑而终根本就是狗屁,墨清良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听到叶无惜唤他一声“父皇”,说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