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等等。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更加清醒,随后立刻得到伊莱尔的关心:“您还好么?”
“还活着。”我半开玩笑,心里却在想刚才的事。即使之前猜到伊莱尔的能力,我仍旧为此感到震惊,因为能把头发变成树枝的人真是太少了。
好吧我承认,除了伊莱尔估计再没有了。
“你让那个人看到什么了?”
显然伊莱尔对我的问话惊诧不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事已经暴露了,有些懊恼和后悔:“也就是怪物什么的……小把戏而已。您怎么会知道?”
我指指头上的伤,“先包扎好吗?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
事实证明不能跟伊莱尔开玩笑,一点都不能,伊莱尔现在的样子已经快哭了。如果要问我对伊莱尔的第一印象,我绝不会想到她是个爱哭鬼。
“开玩笑的,你看,”我把她的手按在心口,“这不是好好在跳吗?”
果然,伊莱尔眼底的荧光渐渐消失了,我微笑着,然后笑容僵在脸上。但是伊莱尔并未如我所料害羞起来,只是有些抽抽搭搭,断断续续说:“您、您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她是真的很害怕我会死。我答应她以后再不说那样的话,伊莱尔的表情才稍稍缓和,用不甚熟练的手法给我包扎伤口。
“好了。”她说道。我站起来照照镜子,顿时惊呆了。
“哦我的埃罗娜女神啊,”我指指镜子里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我,“这是我吗?看起来像是活的木乃伊。”
伊莱尔脸色涨红,小声说:“对、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做得更好。”
“我可不想有下次了,被人差点敲碎脑袋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那您想出门转转吗?“
“不,我觉得我需要静养。”
这句话倒是真的,毕竟在半人的世界我每次出门都会遭到不测,万一下次有把刀子捅进我的心脏,那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受伤了。
伊莱尔扶着我躺下,说了句稍等就出去了,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只好望着天花板发呆。纳什与她擦肩而过打了个招呼,进来盯着我。
“你可真是个倒霉蛋,忘川。”
“够了我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挥挥手,这家伙进来就讨人厌,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干脆背过身看向窗外。半人的天空总是暗灰色的,似乎阴云从没离开过,让我觉得十分压抑。我也问过纳什这样的原因,纳什只说最近埃罗娜女神不太高兴。
只是我觉得这不高兴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天哪……”
纳什发出惊叹,我不由得转回来,问:“又怎么啦?”
“忘川你……你的眼睛……”
“没瞎,有问题吗?”
“不不不,我是说,”纳什忽然手舞足蹈,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手指颤抖不停,“你的眼睛居然是酒红色的!”
我确信纳什疯了。我一个亚裔,眼睛除了褐色黑色外还能变红?
“你才有红眼病。”
纳什焦急地拿来镜子,说:“真的,你自己看!”
他说的像真的一样,我怀疑地接过镜子,然后瞪大了眼睛。那一双暗红色,像有果酒流动一样的眸子,我几乎不敢相信是长在我脸上的。
“这不可能!”我大声惊叫着,“我发誓之前我的眼睛都是浅褐色的!”
“但现在不是了,至少这个瞬间不是。”
伊莱尔冲进来,应该是听到我和纳什轮流的叫声,看到屋子里一切正常狐疑地问:“发生什么了吗?”
纳什似乎冷静下来了,坐在床边翘着腿向伊莱尔抛了个媚眼。伊莱尔只是莫名地皱皱眉头,我却忍不住做干呕状。
“没什么,小可爱,你可以去忙了。”
“我可不觉得。”伊莱尔小声嘀咕着,看了看木乃伊一样的我,“如果他对您做了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把他打出融合型。”
“嘿,你一定要对救命恩人这么残忍吗?”
纳什气急败坏的样子好笑极了,我捧腹笑道:“干得漂亮伊莱尔,如果你每天能从融合型的纳什身上扯掉一根毛,我就……呃……”
出口一半的话被迫掐断,这时我才意识到,自从来了这边一直是伊莱尔在为我付出,而我却什么都没做。还有纳什,如果没有他的收留,恐怕现在我已经被弃尸荒野了。
但我实在不忍心辜负伊莱尔期待的眼神,便把她拉过来与她耳语,伊莱尔听了整个人精神抖擞,炯炯有神地盯着纳什,我觉得纳什像被追捕的兔子一样可怜,这才忍笑让她先出去。
见她关了门,纳什抱紧手臂,“你跟她说了些什么,怎么气势突然变了?我觉得有点害怕,后背凉飕飕的。”
“当然是秘密了。”
虽然是随口说着,但我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前些日子昏迷时所看见的场景,至今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有些羞赧。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