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虽然很开心母亲的正常,但依旧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开口说关于季家的事,我生怕打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母亲也如我预料的那样,对我说不要做作业了去睡觉。
躺在床上,我望着星月壁纸的天花板出神。我觉得真神奇,先是莫名其妙去了半人的世界与伊莱尔结交,现在又回到了过去。
我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回到过去不就意味着我能改变过去吗!
这个发现让我非常兴奋,同时又有些迷茫,因为我不记得那一年的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我仍然改姓为季,这导致我回班里上课时同学们都在好奇父亲的身份,甚至有胆大的人已经猜到季氏珠宝了。
除此之外,我也很渴望再次见到伊莱尔,我想要对她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孩子。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六月风平浪静,没有父亲前来向母亲讨要我,也没有狂风和骤雨,但我隐隐感觉到,风平浪静之下埋藏着怎样的旋涡。
我在班上人缘很好,可是在这整整一个六月中,我一个人吃着午饭,一个人孤独听课,我就像是被人无视了一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好在月末时,被我期待了一个月的父亲终于出现了,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客厅里狭小的沙发格格不入,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母亲,说:“里面有够你一辈子用的钱,以后不要让忘川来找季家我。”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犯了嘀咕: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他?这怎么跟剧本不一样?
而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母亲接过卡,却把我推到父亲身边,当我惶惶不安地看向她时,她却笑着,把那张卡掰成两截:“忘川,以后你就姓季了。”
从被争夺变成被遗弃,这样的落差让我觉得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原本他们看我也不过就是个道具而已,但我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恶魔在耳边私语:“你看,他们都不要你,你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不过是个累赘。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和母亲的表情被白雾模糊,我只听见他们说,忘川,我不需要你。
不需要你。
不需要。
你就是个累赘。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家门的,这一夜,电闪雷鸣。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寻到了初见伊莱尔的地方,空旷的山坡上,一棵幼苗正接受着暴风雨的洗礼,那是伊莱尔。此时的我忽然有些绝望,因为我没带伞。我双手并拢,为伊莱尔搭起屋檐,伊莱尔的枝叶似乎被风吹得有些扬起来,我知道其实是伊莱尔在看我。
我轻声开口:“伊莱尔……”
恶魔的私语又响起来,它说那不是伊莱尔,那是不过是随便生长在那里的树。我为伊莱尔抹去叶子上的雨水后站起身,内心毫无波澜。
我对恶魔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你利用了我对父亲母亲的怨念和对伊莱尔的信任来欺骗我,魅惑我。也许空间的移动确实很容易,但对时间的改变就是忤逆了世界的意志,时间是不可违背的,即使能够回到过去,所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那么简单。“
周围的景象一直在变换,最终回到了许家,我凝视着碗架柜,忽然拿起里面放着的水果刀,向这宁静的画面划去。如我所愿,在撕裂的缝隙中,我看到了泪眼朦胧的伊莱尔。
“真是个胆小鬼……”
伊莱尔埋在我胸前抽泣着,我们已经不在白垩之森了,下意识摸摸肩膀,那里果然有两个小洞。我为她擦干眼泪,问:“我的伊莱尔,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把他们赶走了。”
这我已经猜到了,因为我们现在正在纳什的家里,纳什搬了把椅子坐在不远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望向窗外,床头旁边的小柜子上摆着一扎豆汁。伊莱尔总是不肯告诉我关于她自己的事,我也逐渐放弃从她口中得知了。
“纳什。”
纳什抬了抬眼皮扭过头,与初见时相比沉稳许多,我看着他褐色的眼睛,问:“关于伊莱尔,你究竟知道多少。”
“不,您不能问……”
“全部。”
纳什打断了伊莱尔慌乱的阻拦,忽然挑起嘴角,戏谑地瞥了伊莱尔一眼,“你想知道什么?”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明明直接问小伊莱尔就可以知道了,以主人的身份。还是说,你不想强迫她?”
小心思被人戳穿,我撇过头不愿回答,纳什笑了,笑得连融合形态都变出来,我恼怒地红了脸。
“忘川,你恋爱了。”
“什么?你少胡说!”
纳什摇摇头,拍了拍伊莱尔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从外面关上了门。伊莱尔脸红红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让我不禁皱眉。
单纯的伊莱尔才不会做奇怪的事,都是纳什教唆,得打消伊莱尔脑子里奇怪的念头才行。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试图与伊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