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楼宛之又戴了那副引人犯罪的金边眼镜,脱了鞋快步走过来,焦急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楼宛之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让她回家再说。
楼宛之说:“查出来了,是小楼的一个变态追求者干的,姓宁,叫宁侪。”
楼安之道:“豺?这又是哪路来的山鸡?”
楼宛之递给她几张纸:“家里有个公司,京城里有名有姓的豪绅,他爸没什么本事,他妈妈家里有点儿势力。宁浩林是个倒插门的女婿,前几年寄人篱下,后来借了岳家的势,慢慢发展起来的。前阵子,宁浩林带着他儿子来过我这里,我好像跟你说过的,也想入赘咱们家。”
楼安之记起来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也就只能打洞了。堂堂男儿大好年华不用来脚踏实地好好奋斗,一天天净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了。
楼宛之说:“我当时冷着脸把人给拒了,没想到这货胆子还挺大。”
楼安之别的都不在乎,只在乎结果,说:“棘手吗?”她记得方才楼宛之说宁母家有点儿背景。
楼宛之云淡风轻道:“不棘手,只是要多费点儿脑子。”
楼安之激动得扑进她怀里:“你怎么这么厉害!”从小到大,问楼宛之的事情就没有她说办不到的,永远像一柄遮天蔽日的大伞,不管遇到什么风雨都能坚固地挡在她们头顶。
楼宁之:“咳咳咳,少儿不宜了啊。”
楼宛之怀里一空,不由得嗔怪地等了楼安之一眼,楼安之装作没看见:“对了,小庄怎么样?”
楼宁之说:“我和她通过电话了,她已经被剧组安排进酒店入住了,这两天准备开机发布会呢。这个事儿传出来不会对她的新戏有影响吧?会不会制作方毁约什么的?”
楼宛之:“……”
楼安之:“你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你看那么多艺人爆出来丑闻,只要不是什么吸毒嫖娼进局子的,有几个被毁约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吗?是流量为王的时代,庄笙这几天热度爆炸,电视剧现在发布,多吸引了多少流量,制片方赶紧偷着乐吧。”
楼宁之看楼宛之,楼宛之点头,说:“况且这事儿连实锤都没有,翻不起什么大水花来。”
其实真不算什么大事,她们反应之所以这么大,第一是因为有人居然敢动楼家的人,第二是因为涉及到了楼宁之,第三也是因为楼宁之十分抗拒庄笙身上被打上这样的标签。
不管庄笙和楼宁之是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只要她和楼宁之关系密切,就证明她是靠“傍大款”、“潜规则”上位的,谁管这个“潜规则”下的具体运作呢。
这样的绯闻和以前那个造假的丑闻不一样,澄清了就澄清了,这个澄清不了,最多就是带成两人是好朋友的节奏,在此之后,两人必然会引发公众更高的关注度,一旦被拍到,现在的事就要被旧事重提一次。
庄笙的努力也会被打上污名,人们会质疑她的每一个角色,是不是公平公正,她和楼家有关系,背景那么深厚一定是靠关系拿到的吧。昨天还在夸赞的那些人也许今天就会手持攻击的利剑,转头攻讦庄笙。
楼宁之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除非庄笙能够强大到让所有人都闭嘴,可是她究竟要背着这样的污名多少年?
“我不在乎啊。”晚上临睡,庄笙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柔声对电话那头已经为她义愤填膺、情绪激动许久的楼宁之说道。
“可是我在乎!”楼宁之吼道,她受够了她的云淡风轻,永远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吗?你不是——”楼宁之把手机丢到一边,蹲下身,脸埋进胳膊里。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庄笙说:“我是想演戏,但是我更在乎你。能让我伤心的只有你的眼泪,而不是外界那些无中生有的指摘,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楼宁之把眼泪抹了。
庄笙说:“洗把脸。”
楼宁之大叫:“你嫌我难看!”
庄笙失笑:“我没这么多。”那个胡搅蛮缠的楼宁之又回来了,真好。
若说无动于衷怎么可能?自从庄笙出道以来,这些流言蜚语就没有停过,她早就习惯看淡了。她是演戏给喜欢看她演戏的人看的,不是给那些没有明辨是非能力只会随着风头跑的人看的。
只是苦了楼宁之,她的楼宁之,已经为了她受过太多委屈,掉过太多的眼泪了。
……
第一天下午,消息刚放出,宁侪就失去了吴某的消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到最后竟直接关机了。宁侪气得摔坏了个手机,说好的计划也只实施到一半就没了下文,还有,谁让他自作主张先曝光楼宁之身份的,自己明明说的是……
这个人难道卷款跑路了?尾款都没给呢。
或者是事情败露了?
宁侪心里浮起隐隐的不安,叫来助理,这样那样耳语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