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宝相庄严,欣德公主微微嘴角上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皇兄不是为难臣弟吗,臣弟站在城墙上等着送给皇兄的大礼,只看到夕阳半沉万家灯火,若真要说看哪家的姑娘,这数都数不过来怎么报名字啊。”林岽抓着头发神色难为眼神在任壬身上转来转去,“不过皇兄好兴致,这不知道何时又给臣弟添了个妹妹吗?”
“是啊,这是母后新收的义女,你竟现在才知道吗?”欣德公主眉毛一扬,眼睛里流光璀璨,“你这消息未免太迟了些,我看你这个将军当的也不怎样。”
此言一出,任壬和皇后贵妃皇帝同台阶下的理亲王林岽一众家臣集体睁大眼睛。
不过皇帝到底是皇帝,反应快些,看着眼睛半闭的太后难以置信道:“母后,欣德所言,可是真的吗?”
太后半闭着眼,似乎甚是享受杯子里的美酒:“哀家见这姑娘本就亲切,又是故人的孙女,如今故人去世,哀家便替她照顾孙女有何不可呢?”
皇帝似是被雷劈着,坐在龙坐上喝空酒杯,理亲王呆呆的坐在太子身边,直直看着任壬,任壬眼观鼻鼻观心出神漫游,皇后接上:“从前并无册封义女的先例,不知母后要给什么位分,儿臣也好安排。”
“青藤枯寂,万物凋零,风雪无疆,护佑来年,今年是个丰收的好兆头,封号就拟定青禾,哀家收个义女和欣德一起伴我这个老婆子终老,任家姑娘内外兼修德才兼备,册封不需要太过铺张,昭告天下便是。”太后思量一番,说完甚是满意。
贵妃起身:“恭喜太后再得一女,恭喜圣上得青禾公主。”
一众大臣跟着贵妃起身,恭贺之声传遍满殿。
“于是你就这么当成公主了?”贴身侍女程贤放下一盘桂花糕,在屋顶同任壬并排躺在一起,眼里是天上的星星。
“嗯,我以为成了公主,就可以享尽荣华做一条懒虫,结果我就遇见了你。”
“哼,那桂花糕别吃了。”
踏青
云层遮盖着金光,捧不住玉珠下落,一点一滴落入尘世滋润褪去白衣的青绿色土地。有清风拂过柳梢,唤醒一点一点的萌芽,秦淮河感于春光碧波荡漾,引得一群飞禽争相竞渡,河畔春色美景也吸引了不少旅客,男男女女携手出游乐享大好风光,是京城一绝。
皇室也特地设宴于此,明面上说与民同乐,不过看册封不久的青禾公主装扮隆重坐于太后身旁,多少人心中有数,不说春日美景,倒是恭贺声不绝于口。任壬摩挲着身上云锦,头上珠钗坠的头皮发疼,面上保持微笑。二月二龙抬头,她这个册封不到一个月的义女公主在镜中名声大噪,昨天圣上刚提议带太后出宫散心,欣德公主就说要带新册封的公主见见世面,理亲王附议叫好,任壬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床榻,卯时就被拉下床梳洗打扮,只来得及喝两口粥,到现在两个多时辰滴水未进。
“启奏圣上,这是臣刚刚收到的诗词,枢文书院一干子弟感于春日胜景,特直抒胸臆各尽其才,请圣上过目。”
“年年都写春日盛景,这群人倒是会翻出不少花样来。”皇帝一篇篇翻过去,翻出两张放在桌子上,“这个子枬越发进益了,不过这个署名为珞的是哪个?朕好像从没见过,用词大胆颇有创意,你去,叫这两个来见朕。”
阶下深蓝色领命而去,欣德公主坐不住,挪到皇帝身边,理亲王也好奇凑过去。
“此人确实是十分有才,”欣德公主眼中尽是赞叹之色,“明明是简简单单写动作,却将一只鹅栩栩如生的跳出纸来,过目难忘。”
“子枬这首,臣弟虽看不懂,用词‘凝脂’‘宣色’臣弟就觉得不错,你看小沅手里那个也忒直白简洁了些,此人必定是极不会做人之人。”理亲王摇头晃脑。
“儿臣却觉得,各有各的好处,”见皇帝瞄了自己一眼,太子也凑过来,“一个简洁直白胜在整体里面挑重点,一个委婉类比胜在描绘细腻,若是选为官,必定一个是总结陈词直言不讳的好手,另一个却是善于与人结交知心知意的父母官。”
“徽儿也有进步,不错,”皇帝摸摸太子的脑袋,“岽儿啊,你抽空时也多读读书写写诗词歌赋,小沅都有几首流传坊间人人能歌,朕不求你能成个文官博士,至少洗洗你这身五大三粗不被天下人笑话去。”
“臣弟闲来也有创作,只是没拿出去才无人知,今日不巧丢在府上,不如臣弟和小沅各做一首,让在场众人评定一番,如何?”理亲王神色不满,徽儿跟着皇兄做皇帝都坐呆了,整天只晓得选官选才,吊在嘴边去都去不掉。
“好啊,输了可不许耍赖。”欣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阶下两位早已行过礼站在一旁,听如此说便都垂首以待。任壬瞧着,两人一高一矮,一青一白,只是隔着帘子,看不清楚神色。
一炷香为限,两人背对而坐,不到半柱香,两人已经完成。
皇帝上前看过,微笑着捋捋袖子走回阶上,太子亦神色轻松,随圣上归坐。“二位诗词朕看过,朕深觉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