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你生怕西班牙转而支持苏格兰,这种涉及利益的事,你向来不会手软!”
“哈哈……”
事情似乎有点乱,伊丽莎白竟然被她气笑了。
只不过那笑容有几分无奈和凄凉的味道。
“西班牙算什么,你当我是玛丽那种猪脑子吗?”
“……”
“所以心言是去了苏格兰?”灰蓝色的眸泛起氤氲水光,在眼眶中流转。
奥洛没说话,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良久,笑够了,眼泪也没掉下来。伊丽莎白走到书桌前,随手拿了几份文件和草案,指着上面自己的签名:“没错,我的签名的确是专门设计过,但那只是一个模板,实际写出来每次都不一样,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奥洛迟疑地看了看,同样的尾勾和花纹飘得人眼花缭乱,跟信件上完全一样,但不同的是,每个签名上都会出现位置随机的黑色墨点。
“信件上签的是伊丽莎白.R,那是什么意思?”抬头,她表示蒙圈。
“是我和玛丽通信的专属落款,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它也不再是专属,而在此之前,只有我和玛丽知道,所以你觉得是谁伪造的呢?”
“可是纹章和信纸,还有笔迹,都是你的。”
伊丽莎白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怜悯,好像在看一个蠢货,轻轻摇了摇头:“玛丽曾经以‘真正的英格兰女王’身份自居,擅自使用我的纹章和称号,难道你不知道吗?”
“奥洛小姐,那封信在哪里?”旁观好久的沃辛汉终于开了口,对他来说,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信件是否被伪造。
“应该在心言那里…她……”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在右脸。
奥洛被打懵了,半晌没回过神。
“你竟然隐瞒这件事让她一个人去苏格兰?是不是打算跟着一起去?嗯?”说回这个,伊丽莎白狰狞的面容再度扭曲,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撕扯,狠狠一脚踹在她小腿上,声嘶力竭地吼道:“这是个幼稚的圈套懂不懂?也就像你这样的蠢货会相信!没有你在心言身边煽风点火,她根本不会走!你这个叛徒!”
“明明是你把利益看得比心言重要,你根本不爱她,你爱权力爱算计,只爱你自己!”嘴角沁出一缕血丝,奥洛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里充斥着不屑。
伊丽莎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冰冷的眸底凝聚起狂风骤雨,忽而冷笑:“希望你在断头台上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
“你、罗伯特、玛丽,我一个一个收拾。”说完,走到书桌前,摇了摇铃,立马有侍卫进来,她懒懒地丢过去一个眼神,沉声:“带她去伦敦塔。”
“是!”
两人把奥洛拖走,关上门,偌大的书房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敢吭声……
伊丽莎白站在窗边不动,呆滞的目光落在泰晤士河岸边,那条出城的路上。记得有一天,她偷偷地看着小玫瑰离宫,然后站在这里,目睹小玫瑰出城,一点一点,离她越来越远。
然后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宛如掉进冰冷幽深的河底,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煎熬。
是她的错,想保护小玫瑰,却不慎伤了,想放任小玫瑰自由,又出了这种事,所有怒火的宣泄不过是情绪借口,她最应该责怪的人是自己。
视线渐渐模糊,垂眸的瞬间滴落滚烫的泪,身子不禁微微抽搐。
阿什利夫人心疼坏了,想要上前安慰,却见沃辛汉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动。
在这个不宜出声的时刻,他“冒死”开口:“陛下,江小姐的侍女汉娜说,从昨天开始就没见江小姐出过房门,最后一次见时是前天晚上,她被吩咐不准打扰,所以我推测,江小姐应该还在去苏格兰的路上。”
窗边的身影蓦地僵住。
“从哈特菲尔德到英苏边境,在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情况下,乘坐马车需要六天,骑马五天半,而昼夜兼程快马加鞭从伦敦过去只需要三天,我想,现在派人过去调动北部的军队,封锁边境线上的闸口,应该能拦下来。”
半晌,伊丽莎白缓缓转过身,脸上的泪痕已然被擦掉,她并没有表现出激动和欣喜,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就以抓捕叛国犯的名义,心言的脸部特征跟我们不一样,又矮又瘦,很好辨认。”
现在“丑闻”还未平息,若是毫无理由,这般兴师动众去找一个女人,还是整天跟她形影不离的女人,任谁都会往“丑闻”上想,她不能再让小玫瑰被注意到。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江小姐带回您身边。”沃辛汉点了点头,他懂她的意思,而且这趟他得亲自跑。
毕竟,他实在是看不得女王天天以泪洗面。
.
英苏边境,卡莱尔。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即便已经是四月份。经过一路辛劳奔波,江心言在第六天早晨顺利抵达了英苏边境,一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