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薛一的声音略有些悲凉,她从来没提过父母,每次被人问及名字的由来,都笑说自己原名饕餮,因小学时不会写这两个字,就改为一,寓意大繁即大简,正如人生无论起落贫富,都当淡然处之。
这套说辞薛一从小到大说了不下百遍,每次都举重若轻,但深夜想来,总是莫名心酸。
“我们为什么不早点认识,如果我早点认识你,我绝不会让你过的那么艰难,也不会让你……”阿瑶朵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哽咽了会,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都拿饕餮搪塞我,我还觉得好玩。”
薛一见她这样,看着心疼,说:“我也没有过的那么难啦,福利院的老师虽然不能像我爸妈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但从没让我受过委屈,他们都对我很好的,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也没当回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可你分数够了,必须回去怎么办?”
“那我们就把分数换成钱,全都花掉,随你怎么花都行。”
(钱理文:什么?你不回来,谁给我写论文?薛一你不想毕业啦?
薛一:这种时候不要出来刷存在感好吗?
阿瑶朵:爷爷,好人做到底成吗?毕业论文都帮忙写了,顺便帮忙把毕业证寄过来。
钱理文:……女大不中留。)
薛一:“我想过了,以后就算回去,也是回去看看,肯定会回来的,要是回去了回不来,我就不回去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总之就是,阿瑶朵这通干醋吃得莫名其妙,刘绪林真的留下来不走了,他分担了薛一一半的课程,他负责教数学、美术和体育,薛一则教语文、英语和音乐,两人偶尔周五下午开个手工课或劳动课,在不就干脆放假。
学生经过阿瑶朵打一棍再给颗糖的教训后,乖了很多,基本不敢闹事,动不动就跑到学堂把学生拉去地里干活的家长也少了。
一开始薛一以为是刘绪林来了的关系,后来才知道是阿瑶朵私底下给大家打过招呼:要送孩子读书就让他们好好读,支持孩子教育孩子不是送他们去读书那么简单,还需要支持,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你们这样三天两头让学生逃课去干活就是不负责任不配合薛老师的。
学生家长一想也是,他们都希望自家孩子好好读书,以后能像阿瑶朵一样考到省里去,所以很支持薛一的工作。
学校扩建后的工作终于在学期期末慢慢步入正常轨道,薛一的工作也轻松很多。
如阿瑶朵所料,学校的事少了,八卦的事便多了,村人整天没事就开薛一和刘绪林的玩笑,说两人郎才女貌,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出生背景都很接近,又志趣相投,很有夫妻相。
“刘记者你家世那么好,肯留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薛老师吧?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撮合,这门亲事包在我身上了。”
“薛老师,刘记者可真够痴情,我听说他家里条件不错,你放心跟他回城里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请新的先生的,放心啊。”
这时候薛一和刘绪林就默契地笑笑,谁都不搭话,被问烦了就搪塞两句,“工作为重。”“忙,要回去备课了,回聊。”
村民们听了又说,“瞧瞧,多默契啊!”
薛一&刘绪林:汗!
这样的日子不断循环,薛一不得不佩服阿瑶朵的真知灼见,刘绪林和她一天没对象,众人的玩笑就一天不停,如此长期洗脑下去,不暧昧也变得暧昧了。
某天交接课的时候,薛一遇到刘绪林,刘绪林主动开口说:“你对外面那些话怎么看?”
薛一心里吐槽,能怎么看,我若说我不喜欢你他们肯定不信,我若说我另有喜欢的人他们肯定追问到底,到时候我怎么说,我能说我喜欢阿瑶朵?倒是你,哥们,你一个大男人喜欢谁就直说,不要拿我当挡箭牌,阿瑶朵快放假了,到时候是会出人命的你造吗?
“你怎么看?”薛一反问。
“不知道。”
薛一:晕!“你不要告诉我全是为了梦想,阿嫣……”
“你也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喜欢的人。”经过半学期的磨练,尤其是经过半学期和那些熊孩子斗智斗勇,刘绪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记者,已然学会质疑和反问。
“唉。”薛一心想如果是阿瑶朵,阿瑶朵会怎么回答,拿腔作调地说:“其实呢,我喜欢的是阿嫣。”
刘绪林瞪大眼睛,薛一笑着继续说:“那天我爬上树,本来是要拍张斗牛的照片做报纸头版的,可是见树下来了个漂亮姑娘,就丢了她一颗松果,骗她转过头来,拍了一张照片,可惜把胶片拿出来看时不小心掉到她后颈衣服里了。我不好意思直接问她拿,怕她看出底片里是她,就偷偷拿了,没想到被当成流氓,唉,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真是愁啊!”
“你怎么知道?”刘绪林表情复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阿嫣?”
薛一哼笑,“他们不知道看胶片,可我知道,所以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