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恐惧,她紧紧抓着陈景埕的手臂,道:“景埕,不要离开我!”
“清霜......”陈景埕一阵眩晕,只怕自己失血过多,急忙道:“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先让大军撤退,撤退......”话音未落便晕了过去。
陈景埕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过的轻盈,眼前是模糊的一片,耳旁听得到有人在说话,忽然只觉得身体在旋转,就像被旋涡吸住了一般......
“水......”
“醒了!”洛清霜立刻上前握住陈景埕的双手,“景埕,你怎么样?”
薛云轶上前替她把了脉,责备道:“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师姐,两军对峙,这个时候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陈景埕眼上蒙着纱布,腹部也层层叠叠裹着纱布,她回握着手中的柔荑,“清霜,辛苦你了。”
洛清霜紧紧咬住下唇,眼中的泪珠却不争气地一颗颗滚落,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陈景埕晕了过去,她只好给她先封住穴道,不让她失血过多,等待着薛云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景埕不断轻拍洛清霜的手背安抚着,又道:“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薛云轶沉默,白安锦不忍开口,望着身旁的爱人,萧易桀微微叹了口气,道:“老三,你中了毒,眼睛会暂时失明,等师姐和锦儿寻来药材,到时候就好了。”
洛清霜感到陈景埕身体一震,原本轻拍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大哥,”陈景埕语气轻松道,“你接替我做主帅好不好?”
此情此景,萧易桀又怎能拒绝,她死死压抑住心里的万般情绪,道:“好,我答应你。”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破城之后,洛凯交给我处置。”
自从义军起事,这是他们第一次吃败仗,老王爷身死,主帅受伤,所有将士都处在一种低落又恐慌的情绪当中。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只是文弱书生的新主帅萧易桀,竟然能杀入万军之中,轻易割下敌人首级。号角冲天而起,军心振奋,双方厮杀混战整整两天,洛凯战败。
伏尸遍地,流血千里,萧易桀浑身浴血,她闭上眼,不愿去看。这就是战场,活生生地,血淋淋的,地狱。
*
萧易桀和陈景埕分坐堂上主位,两旁是洛清霜等人和众将领,洛凯被两个士兵押着跪在堂下,堂外的院子里是洛凯一府上下一百多口人。
陈景埕眼上蒙着纱布,所幸她内力深厚,听声辩位,行动不似一般失明之人受束缚,她起身朝着萧易桀抱拳,道:“主帅,你答应过交给我发落的。”
萧易桀道:“洛凯一家上下都在这里,无一遗落。”
陈景埕听后展颜一笑,她站起身来,眼睛仿佛看得见一般,径直走到了洛凯面前。洛凯的发冠不知道去了哪里,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好不狼狈,他见了陈景埕走来,哈哈大笑道:“你这个瞎子!”
陈景埕听后嘴角上扬,邪邪一笑,伸手准确地打了洛凯一巴掌,“这一掌,我替天下人打的。”
说完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我替先皇打的。”
再一巴掌,“这是替老王爷打的。”
不等她继续下去,洛凯破口大骂:“混账!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他忽然笑了,笑声是那样狂妄,“我那王爷兄长和王妃嫂嫂是我杀的,你知道我要洛溥得□□,听说那面具要从活人的脸上剥下来才最好,我就......”
陈景埕又是重重一掌,这一掌打得洛凯口吐鲜血,趴到地上,哪知洛凯爬了起来,继续激怒道:“十年前,仓州那件事是我派人做的,放过你们三个人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我处心积虑十多年,一朝毁于一旦,我要你们也不好过!杀了我啊,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啊!哈哈哈哈......”
见他狂暴,陈景埕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众将士听命,我要院中洛凯家人不留一个活口!”
院中老老小小众人听了急忙呼天抢地的求饶,陈景埕在混乱间听见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她侧耳倾听,寻着哭声而去,居然避开所有障碍,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孩子,一把举起来掐在手中。
“陈景埕!”洛凯急忙大喊,那是他未满月的小儿子啊!
萧易桀起身就要制止,那孩子却已经被陈景埕掐断了脖颈,扔在地上。
“大哥,我要你稳坐皇位,你不忍心,就让我成为你最锋利的刀吧。”
就让我背负着所有的骂名,替你铲除一切障碍!
萧易桀不忍地闭上了眼,陈景埕冷漠的下令,士兵挥刀而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应声倒地,洛凯目眦尽裂,自己冲向士兵的刀刃,自尽身亡。
☆、登基
第七十章登基
萧易桀一战成名,在军中声威大震,回到了京城,才知道百姓对她已是满口称赞,百官上书请她称帝,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已经被滚滚的历史潮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