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毒极险恶的山峰之巅才能采摘到的九齿蛇舌草,居然被她轻描淡写几句就诋毁的跟路边野草似的。
且不说她流噬门并未如薛云轶所言那般富可敌国,她与薛云轶的关系也并未好到这个地步吧,再者,她仇家众多难免有人暗算,这样珍贵的草药是能随便赠与别人的吗?
“我说过了,我没有!”
薛云轶故作头疼的抚上额头,“哎,女人果然是感情用事的动物,为了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对一个急需一株名不见经传的药草的可怜之人就视而不见,女人心狠,做门主的女人果然心更狠。”
薛云轶自认从来不说谎话,她真的是极度的渴求一支九齿蛇舌草啊,她自创的护肤养颜膏就差这一种药草了好吧!
“薛大夫,请自重!”流之珊端着身为一门之主的架势,既不愿口出恶语,也不愿以武力威胁,只能咬牙切齿的希望薛云轶能自己发现、自我纠正、自我完善。
“我是女子,更未对门主动手动脚,哪里需要自重?”
至此,流之珊终于发现了关键的问题,薛云轶总是不断提醒她,你是一门之主云云,这样一顶高帽戴在头上让她发作不得,然而她忘了,她的另一个头衔也是色艺俱佳、声名远播的花魁和琴艺无双的大家。
“老大!”
这一声叫喊底气十足,声如洪钟,惊吓到了正在僵持不下的两人,两人难得一致的转头。
萧易桀疾步走出,白安锦也闻声寻来。
“嫂子好!”陈景埕笑的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老大,现在你的身体也没事了,我是来告别的。”她担心萧易桀的身体,硬是告假而回,现在见她身体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别啊小埕,难得从无趣的军队里跑出来,该多玩几天才是。”薛云轶爱凑热闹的性子一上来,一时忘记了讨药大计,流之珊抓住这档口动作迅速撤离,往自家雅律阁赶去,打算最近都不在太守府露面了。
果然应了那句烈女怕缠郎啊!
萧易桀沉吟半晌,道:“这样吧,今晚我亲自下厨为你践行,明天一早再走怎么样?”
薛云轶兴高采烈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也好久没吃过小桀做的菜了!”
陈景埕当即点头道:“好,我去买酒,顺便通知二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那就这样定了啊,我要吃酱肘子,还有清蒸石斑鱼,流门主你想吃什么?” 薛云轶回头,这才发现流之珊已不见踪影,“我先走了,记住做酱肘子和清蒸石斑鱼啊。”叮嘱完毕,她急忙追了出去。
白安锦无奈的摇头,这个未来师傅总是没个正行。
街上正是热闹时分,在萧易桀有条不紊的治理之下同州慢慢恢复了元气,太守夜救百姓而受伤的消息传开之后,大家更是卯足干劲的努力着,是太守大人让他们明白他们的命并不轻贱,应该比以往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于是街上的小摊小贩几乎比往日多出一倍,大家各自吆喝着生意,好不热闹。
薛云轶本以为门主大人轻功卓绝,提前为自己做好了不见芳踪的心里准备,哪知寻找之下意外看见了那样的一幕。
这一幕,多年以后她回忆起时仍然心动不已。
她看见流之珊蹲在巷子口,温柔地轻抚着一个孩子额上的发,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似乎在安慰。她的样子专注,眼眸里柔情似水,阳光从街角斜斜射入,洒在她的背上。
薛云轶忽然觉得她是那样绝美出尘。
那是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站在巷子口哇哇大哭着,她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破洞衣服,孩子的小脸上灰扑扑的,显得眼睛是那样明亮。
就是那样纯真的眼眸,让流之珊不同于身为一门之主时那样果断无情。
“好孩子不能哭,不然娘亲会不喜欢的!”
小女孩终于抽抽噎噎的开口:“娘亲不见了...囡囡找不到娘亲...”
拿出手帕替孩子把小脸上的泪拭干,“囡囡是好孩子,姐姐陪你在这里等娘亲,这块手帕姐姐送给你,囡囡以后要做个坚强的小女孩,不能随便哭了,知道吗?”
薛云轶悄悄靠近,那软声细语入耳,使人不得不酥麻几分,她看到流之珊面上的柔情,不愿将眼神移开。
原来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感觉周围有异动,流之珊眼神立刻凌厉起来,她将孩子护到身后,喝道:“出来!”
差点忘记她武功高强,不知不觉就走这么近,失策啊失策。
祸首懊恼的上前,顾左右而言他:“啊,流门主,好久不见!”
见到来人,流之珊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对面的祸首却突然转身离开,就在她以为她已经离去时,薛云轶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三串冰糖葫芦,那包裹着糖衣的山楂在阳光下红的晶莹剔透,诱人生津。
“小妹妹,给你一串,我们边吃边等娘亲吧。”
囡囡怯怯的缩在流之珊身后,她心里溢出被依靠的温暖,流之珊狠狠瞪了薛云轶一眼后接过糖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