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咱们镇北王麾下的军队都有一个规矩,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镇北王给自己麾下的士兵们定了个规矩,每支军队中,七品以下的士、尉两级三等共六个等级的官职可以每半年进行一次比试遴选,每人只有一次挑战的机会,挑战中胜者可以得到那个职位。虽然此举可以提高士兵们的积极性,但原本官职上的人选就是强中选出,挑战者甚少有胜者。
夏至已过,不出几日便到年中,陈景埕暗自下了决心,定要在这次遴选中获胜。
烈日当头,由于报名的人数少,遴选定在早操结束后的中午,训练场上十支队伍按方正列队,接受挑战的二十八人列成一排站在所有队伍前面。
赵峰身着将军的正红常服,只见他身材魁梧,霸气阳刚,他接过身旁的副官递上的名单,道:“我点到名的,出列。”
陈景埕手握被绢布缠裹住的长枪,站在出列的队伍中,赵峰见状不由上前道:“你小子也参加?”轻蔑之情言于意表。
“回将军,小人想试试。”
看她被晒得不那么像小白脸一样,赵峰稍稍有些改观,“好,一会本将军好好看着你表现。”
靠实力说话,陈景埕比谁都更清楚。
待她前面几番比试结束,只见她上前几步对护军校尉张强鞠躬道:“请张校尉赐教!”
队伍中立刻一片哗然,这护军校尉一共有八人,明明官职相同,可陈景埕偏偏挑了武艺最高的张强,不少人不由佩服起她的野心和胆识。
张强取下背上的双刀,陈景埕同时拿掉遮住战阙绢布,长枪通体的蟠螭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好不光亮。
张强不由赞道:“好兵器!”
陈景埕微微低头致谢,随即右腿跨出一步,右手持枪,枪头指地,已是拉开架势。
见她摆好架势,张强大喝一声便展开进攻,只见他一手劈,一手挡,陈景埕格挡之后连以一招“伏虎”朝张强的头顶打去,张强立刻蹲身迎上,以左刀格挡,紧接上步以右刀斩入。
陈景埕转儿使出苍龙摆尾,如霹雳般掉转枪头,疾风般回身还击,枪头狠狠击中张强的右刀,霎时激起一阵响动,震得张强后退一步,他低头一看,握刀的右手虎口已经被震裂。
纵使张强招数再精妙,练的始终是外家功夫,而陈景埕内外兼修,显然胜负已分,三招之内赢下,便是她要的结果。
“好!”赵峰看后不由赞了一句,“我看你这武器甚好,没想到你的武艺更好!五年来你是第二个挑战校尉成功的人,以后你就是护军校尉了。”
陈景埕拱手道:“多谢将军,不过我想知道另一个挑战成功的是谁?”
赵峰轻轻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之后转身离去。
陈景埕总算没继续占着小白脸的名号,队伍解散,她习惯性地朝四周眺望一番,始终没见那个人的踪影。这些年她与洛清霜朝夕相处,知道那人是典型的外冷内热,总喜欢偷偷躲起来看,害得她一不小心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摇摇头,走回自己的营地。
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使出苍龙摆尾时,洛清霜便肯定胜负,悄然离去。
夜里军队回了城中,刚换了校尉房间的陈景埕晚上辗转反侧,左右难以入睡,干脆偷偷起身换了一身黑衣,悄悄潜出了驻地。
要说这四通城的夜晚是真无聊,街上也没几个行人,陈景埕背着手吊儿郎当漫无目的的转悠着,嘴里还不忘哼哼:当兵苦,当兵累,当兵还要按时睡……
无聊不要紧,这就是自由,自由啊!
晃着晃着,还真就让她撞见事了。
前方不远处的暗巷里七个黑衣人将四人围在中央,被围住的人中有一女子,另外三人皆是身材魁梧的男子,那三个男子身上的刀痕斑驳可见,而那女子嘴角流血,想来之前应该已经经过一场战斗。
陈景埕不露声色地藏进暗处,密切观察着一切。
冉当把姜延龄护在身后,道:“公主,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拼了!”
正是封肆在路上遇见的几人。
姜延龄在刚刚的逃亡途中被一掌震住心脉,现在脸色苍白,心里也是焦灼万分。东胡联盟部落的首领是她父亲,羌族也一直是东胡最强大的部族,谁知道铁勒部落狼子野心,看她父亲病入膏肓,看准她哥哥懦弱,趁机想争做最大的部族,她暗中带人向中原求援,哪知回程途中居然遭到了铁勒人的截杀。
眼看自己带来的四个心腹死了一个,其余三人都重伤,难道这次真的难逃一死吗?她紧握双拳,既然下了必死的决心,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姜延龄正打算带领属下浴血奋战,哪知千钧一发之际,陈景埕宛若一条游龙钻进了人群之中,她出门没带兵器,只好先杀了一人夺了那人手中的刀,再与剩下六人缠斗。
哎,只怪她的内功只练到第四层,师傅说练到第八层后拈花飞叶即可伤人,还用得着抢刀?看来以后练功得努力了。
靠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