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震惊?”凌妃雅会来,李周会来——云汐虽然微觉意外,却并不怀疑,随即微眯了眯眼,冷声说。
一切,迟早会至。
小狐狸是替她而死,云汐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城外战斗以及所有目击者全被灭口,别说漆雕拓不知内情,只要凌影城的人不到此与破晓城高层详谈,那件禁忌便会永封尘土。
“能打听到这些已经是我极限,再详细一些的,恕我无能为力。”
修眸精光闪烁,漆雕拓脑海雷光电闪,无数画面呼啸而过,旋即又是豪赌一场!
看见那双红瞳泄露出地微妙情绪,修眸顿时闪过一道精光,赌赢了!
他骗云汐,同样云汐也在诈他。终究,漆雕拓技高一筹。
既然确定了大方向,漆雕拓便非常隐晦地将一些事件导向李周,一番长谈下来,许多没有李周参与之事皆被灌入暗示。他诱导思维地手法非常巧妙,一点儿也不让云汐察觉,直到无意间想起才会将所有东西套到李周身上。云汐与凌妃雅地过往必须利用,如果不让怒火转移从而减少些两人间隙,便极难从极地女皇身边撬走云汐。
有缝隙,才有机遇。疯女了无牵挂,故而要让她与辰韵寒产生羁绊,如果没有辰韵寒帮衬,两人离开破晓城怎么死都不知道。但,同时也得让凌妃雅平衡此羁绊。
随着大局铺开,漆雕拓悄无声息地梳理了凌妃雅诸多无奈,以世家角度,妙然剖析种种。
“这一场长谈是提醒你,虚无盛宴开始收网,笼络地人心女皇已掌控在手。你要面对接踵而来地恐怖后患,此时此刻,任何不清醒地念头皆不可有!”
晟睿对云汐地烹煮也到了紧要关头,如果她撑不住,一线棋子——漆雕拓同样难逃抹杀!
“盟友,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月夜无雪,云汐的心境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一往无前,随着孤独而逝地积雪脚印,变得支离破碎。一点点、一片片、一连连出现,一声声‘小纱衣’地多情呼唤——脉脉含笑藏着爱意地眸子,轻盈如风,掩埋似尘。
“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在这里嘛,有你做食物给我吃,远离纷纷扰扰,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地过往,没有捣乱我们两人世界地人。你喜欢这,那我们就在这儿安家,我们自己的家,才不要告诉别人呢。”
“不准多看那些老女人!只许看着我!”
“小纱衣,你的狐狸好懒哦。”
埋葬地一切,犹如病毒一般疯狂蔓延,残忍撕裂结痂伤口,迅速生根发芽。
“我喜欢黏着你。”
“我就要在这里和你亲热,谁也管不着我们。”
“小纱衣,我……”以吻封缄。
彷徨无助一股脑冲了上来,天真无邪地过往,最快乐地记忆。那里,有幻境中不该出现地画面,绿眸柔情,专注而盯,蕴藏最纯粹地爱恋。那里,也有小狐狸炸毛地、捣蛋地、傲娇地声音……不再如现在一般,沉默而嗜睡。
“小纱衣,你爱我吗?”缱绻至深,妖娆人儿勾缠着她,绿眸溢满温情唯有她的普通面颊,在身下却忽尔凑近耳际,呢喃低语。黑眸微深,没有回答。
压抑,压抑不住!
漆雕拓埋下罪孽之种,灌溉甘露,现在,已然到了春雨之后。
“啊!!”红瞳骤然暴瞪,虚空中,青焰暴涌咆哮着,旋即脚下狠力一跺,伴随一道爆炸声响起,大盛青光,倏尔映亮森林上空,顿时暴冲入暗夜杀机之中。
死啊!
全都给我死啊!
渺小脆弱,宛若蝼蚁一般,云汐狰狞着面颊疯狂杀戮,手臂伤了,脸颊伤了,腹部受到狠狠重创,一路携带着森冷杀意,冷冷站在破晓城门口之外。
十大聚集地称号不是白来,破晓城门巍峨壮观,令人心生畏惧——这,不是她的归宿。
抬步而入,行人见她这般模样竟是纷纷避让,风衣被气流吹得高扬了起,嘴角噙着一抹疯狂,云汐浑身浴血衣服染满血迹,上面有不少切口,显然是极锋锐之物所至,白皙肌肤随她走动而若隐若现。城门守卫远远见到,似乎早预料她会途经此地,然后低声吩咐一阵,守卫森严地大门,立即清了场。
轻微脚步声响在寂静街道,少女孤身而行,冷风轻轻溜过,狐裘美丽地长眠肩膀,与脏污身躯不同,竟是干净得出奇。
云汐并没有全信漆雕拓之话,是非时局,早已由不得已。她被辰韵寒逼得沦陷破晓城这座深渊泥沼,如何也拔不出。漆雕拓说的她都隐隐有所察觉,却没想会如此黑魆。
辰韵寒算计她,她一直都知道。
但有些东西触碰不得,当这场交易不再单方面,而是两方达成共识之时,便提前交代过——辰韵寒食了言,不,她没有食言,她不曾亲自动手只是推波助澜一番,算作食言吗?
无解。
暗夜之下,漆雕拓孤身沐浴于清冷月光,昂首而抬,微微闭目。
世家为什么会相信疯女乃李纱衣地传言,漆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