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高估了你们的良心。”
夏存看着夏衍,没忍住啧啧了两声,终究还是没有戳破夏衍的心思,假装无事发生。
夏衍:“……”突然很想打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逐渐向西,外面来了一个报信的亲卫,礼貌的对着贵客行了礼,然后提醒道:“宴客厅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各位贵宾早些过去。”
殷晗初尽量将自己的迫不及待给收敛了起来。楚若倒是在殷晗初的身旁呼吸急促了几分,但好歹是习武之人,也不过是瞬息,看上去也是若无其事。现在还不到贸然动手的时候,断不能影响大局。
等夏衍带着夏存在宴客厅坐好,这才发现这场宴会的正主也还没到。外面三三两两的来了客人,侍女将人给迎了进来,带到他们该有的位置坐好,有些认识的已经开始熟练的攀谈了起来,气氛融洽的很。
殷晗初她们在夏存的身后站成了一簇。因为夏衍一直在有事没事就找夏存说话,还和夏存坐在了一起,殷晗初还是没能找到机会和夏存说些什么,索性也就放弃了。毕竟没有一个丫鬟上赶着去教主子做事的道理。
就在厅内气氛正到顶峰的时候,从外面突然就走进来了一个颀长的人影,厅内瞬间就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但也只是一个呼吸间,大家又若无其事的聊起了自己的事情,但是目光却一直往他的身上乱飘着。
殷晗初和岚月妻妻三人见到言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仗着自己那张易了容的脸和丫鬟的身份,特地往言朔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周围也响起了一些和他有关的窃窃私语。
“他们言家不是已经被灭族了吗?据说是柳家那小子干的,等会柳家的人来了,还真担心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不愉快。今天晚上这场宴会可不是一件小事,由不得他胡来的。”
“得了吧,在青棺城内禁止斗殴,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谁敢在暗帝面前撒野?这个气都三年了,要发早发了,也没听说过这青棺城内柳家的公子和言朔之间有什么龃龉的啊……”
“嘘……我之前还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还有人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天,开口说道,“听说这件事是上面授意的,所以他才不敢有意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人着急的捂住了她的嘴,劝解道:“你疯了吗!这里还敢说这些话!你不想活着回去了是不是?这些话是我们能猜的吗?还不快闭嘴!”
被捂住嘴的人呜呜的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了。
殷晗初则是将视线放在了言朔的身上。三年前他在诗月谷的时候还是少年的身形,现在看上去和他的年岁已经完全没有分别,也许是因为长开了的原因,原本萦绕在他身上的天真和稚气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之前澄澈到发亮的眸子已经平淡如一泓清泉,一眼看过去竟然也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之间言朔漫无目的的在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安静的坐下,平视前方,等着该来的人到来。
大家本就是掐着点来的,所以在人来齐之后没有多久,就听见外面有报信的侍从跑了进来,语气平稳的开口说道:“城主大人和少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请诸位做好准备迎接。”
流程之前都有专人过来和他们说过一遍了,所以在听见侍从说出这番话以后,整个宴厅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起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时间仿佛过去许久,所有人的呼吸全部都梗在了喉间,直到看到外面的身影缓缓靠近,才觉得呼吸更是一滞,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萦绕在心口。
一个耄耋的老人,脚步却是比寻常人还要稳健,走在所有人的最前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压,只不过轻轻一眼,被他看过的人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仿佛是在接受审判,他的眸光锐利的似乎能够看透一切,让人不敢在他那令人无所遁形的眼神下欺瞒分毫。
殷晗初看那个老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到这个人比较好。但是下一个瞬间,她所有的感官全部都冻结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暗帝的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
洛音一袭红衣,在她身上竟然穿出了万般孤寂的错觉,面无表情的脸上被这妖艳的大红色给映衬的更加冷然,平白就生出一股威压,在一开始看过暗帝那恐怖的模样之后,竟然发觉这个女子身上的气势也是稳稳不输给任何人,令人夺目,再也移不开眼去。
暗帝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洛音也跟着在他的右手稍矮些的位置坐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挑不出一点可以形容的错处来。
“都坐下吧,不过是给你们来一场接风宴,弄得那般严肃做什么,都坐了。”暗帝看了一眼下面的这些人,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话,这么多人全部站着,看着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主人们都坐在了宴席上,身后的侍从却还是稳稳当当的站着。没有了那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