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动动动动……”大叔一听要扣钱就急了,赶紧甩开了老胳膊老腿儿地溜烟往上爬。他每踏一步,地面都传来一声重重的“咚”,像一只沉重的鼓槌,敲击在绷得撑撑的牛皮鼓上。
好不容易来到门前,大叔的腿已经有些打颤了,但他仍不忘与容易核对身份:“姑娘,这是您的屋子吗?”
“不是。”容易说。
“……”大叔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否认,表情顿时就为难起来。姑娘,没您这样玩人家的,您哪怕骗骗人家呀嘤嘤嘤!
这时,坐在角落里休息的蔡菜开口了:“我是。”
大叔这才看到楼道里还有个人:“您是?”
“主人。”蔡菜说,然后挑衅地看了容易一眼,意思是看到没人家开锁匠都只认我的!
容易撇了撇嘴。
“啊,我见过你!”大叔猛然一下想起来了,这栋楼里有两个漂亮的姑娘,经常一起上上下下,搂搂抱抱,十分惹眼。
“你们是合租的吗?好像住在这里很久了。”他一边唠着嗑一边心生欢喜,心想这趟活儿总算是没有白跑。
确认身份以后就很好办了,大叔麻溜儿地拿出包里的工具,对着锁孔捅啊捅,没几秒,就听到锁“咔嚓”一声,开了。
蔡菜赶紧提上口袋准备往里冲,却不料被大叔一把拽住:“姑娘,钱。”
“诶?”蔡菜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易灿然一笑,随即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口袋:“你不是这屋子的主人么?快给钱吧。”说完哗啦啦脱掉鞋子,赤着脚就往卧室跑去。
蔡菜???
回头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大叔,蔡菜强忍住揍人的冲动,问:“多少钱?”
“180。”大叔说。
“啥?”蔡菜没听清楚。
大叔却以为她嫌贵了,忙解释道:“原本只要130的,可刚才那个姑娘说如果我能跑快一点的话,她给多加50……”大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瞒你说,姑娘,我追我老婆都没跑这么快过。”
“呵呵,”蔡菜露出一个标准的8齿笑,“微信支付可以吗?”
……
送走大叔,关上门,蔡菜急忙来到卧室。
所有药都在梳妆台上散放着,每一种的说明书都被翻出来了,说明都被看过。此时容易正靠在床头,一手托着萧雨的脑袋,一手把一瓶粉红色的液体往她嘴里慢慢倾倒。萧雨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眼前的画面很温馨,很和谐,蔡菜一时有些恍神。她没有容易的细心和贴心,连出去买药都会忘记带钥匙,也不知道什么症状该吃什么药。她看到容易搂着萧雨,不自觉就想到她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想到萧雨口中醉酒的那一夜,被砸坏的车窗,和那些被偷走的玩具。
于是她走过去,冲容易道:“今天谢谢你了,剩下的,我来吧。”
容易喂药的动作顿了顿。
“以后都会是我陪着她,所以也要学着照顾她才行。”蔡菜说得很认真,没有嘲讽,也不是挖苦,就是很正常的语气,和平时一样。
“你只会拖累她。”容易说。
“以前或许会,现在我在改,以后不会了。”蔡菜并不生气。
“她发烧了你都不知道,还……”
“……以后不会了。”
“症状不会看,药也不会买,700多的药,只有1瓶是有用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经验都是从生活中来的。”
“真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跟个白痴一样。”说到这里,容易叹了口气,“也就占着年轻,有姿色,要换作我当年20多岁的时候……”
“不,是因为我只有她。”蔡菜打断她,“我不会为了钱或者别的什么离开她,也不会顾及世俗眼光或者名声什么的和她保持距离。我可以把她带回家里,介绍给我的父母,朋友,亲戚,也可以和她手牵着手走在热闹的人群中,在大街上拥抱,接吻。”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情侣,不偷鸡摸狗,不暧昧不明,不欲盖弥彰,也不弄虚作假。我们相爱,纵使性别相同,但不犯法,所以不用躲在小黑屋里。”
“虽然亲热的时候要关灯,但也可以不关;虽然怕走光要拉上窗帘,但只要窗帘一拉开,我们就在阳光下。”
蔡菜说得很快,但很认真,一字一句,听在容易的耳朵里,如同一记记惊天响雷,砸穿了她所有侥幸。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和年纪没有关系,和妆容也没有关系。
她输在自己。
看她沉默,蔡菜笑了笑:“所以,虽然你很有经验,但照顾老婆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她从容易手里拿过药瓶,坐到床的另一侧,将萧雨搂近自己怀里。
似乎感受到了爱人的温度,萧雨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无意识地伸出手,环上蔡菜的月要,脑袋在她口口处蹭了蹭。
“乖,先吃药。”蔡菜把药瓶放到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