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神色憔悴,长发在白衣之上显得尤为黑亮,她此时如风中的落叶般漂浮,她咬牙坚持了这么久,总觉得走到如今是没有退路,可是现在她一人面对如此困境,或许柳莹活着,她就不会这般无助。
柳莹不会如阿那嫣然那般狠心,陷她于困境,可笑的是,心里的地位还是阿那嫣然居多。想着想着,眼角的泪水便忍不住了。她以手掩脸,汹涌不断的泪水便从指缝中划出,溢满了整个手背。
寂静无声的哭泣,让刚跨进门的卫凌词心中无端揪紧,帝京中的谣言早就传入她的耳中,她认为这些小事可以不用她教,不用她管。她便装做不知此事,信中也不提及。
昨日回京,她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经过,旬长清的做法有些仁慈,但达到了目的,也是好事。旬长清做事并不莽撞,有条不紊,无须她担心。
可是眼下又看到她躲在暗中哭泣,卫凌词有些后悔了,毕竟谣言一事,伤及的是心灵深处,纵然她使计,可是感情是真的。对于旬翼,对于生母,她也曾渴望常人的亲情。
卫凌词默然叹了一口气,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唤她:“长清,我回来了。”
不待旬长清反应,卫凌词就将依墙而靠的孤单身影揽入怀中,感受到她的悲伤,卫凌词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头顶,柔声道:“对不起,满城风雨之际,我没能在你身边。”
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寄托之处,旬长清将蜷曲在自己膝盖处的双臂收回,转而紧紧箍住了眼前人的脖子,身子贴到她胸前,熟悉的清香将她缓缓安定下来,她咬了咬唇,哽咽道:“卫凌词……我……我想你了。”
卫凌词笑了笑,眼底亦是闪过些许感伤,拍了拍她颤动的背脊,低低回应道:“嗯,我也想你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囊括了两人数日的相思,卫凌词这次很诚实,没有口是心非,算是安慰了旬长清,她心里得到了满足,仰首道:“你怎么才回来。”
埋怨的话,卫凌词已经做好了准备,轻抚她的黑发,那朵白色绢花映入眼帘,猛吸一口气,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间,贴近她耳边道:“袁谩抓住了徐恪,我需押他回京,路上便耽搁了。我何尝不想早些回来,你的信催的那般急,我又没有翅膀,飞不回来的。”
她难得说着软糯的话,旬长清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一阵悸动,眼底闪着害怕失去她的恐惧,这些日子她极其害怕眼前人与阿那嫣然、柳莹那般抛下自己,浸在酸涩中的心忽地有些雀跃,“我怕你不回来,被别人拐跑了,我还得去天涯海角找你。”
“不用你找,你在何处,我便定会回来,长清,以后这些事不会再发生了。”她矮下身子,自己也靠在了墙壁上,墙壁很冷,初靠上去的时候,让她不禁打了冷颤,道:“你靠在这里多久了,伤刚好经不住寒凉。”
“唔……刚来……不久,”旬长清敷衍一句,又怕她细问,便仰首如她那般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但她未停,而是持续向下,刻意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别有用心地堵住她的即将想训斥她的话。
旬长清的吻总带着生涩,如懵懂不知的孩子,只知道想将二人缠绵在一起,永不分离。美好的吻如缥缈不散的云雾,同时包裹着二人,随风飘荡。
卫凌词背后是墙,退让不得,只好由着她闹;旬长清喜欢吻她,也是想汲取甘甜,可是每次都拿捏不好分寸,比如眼下……她轻轻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见她松开,便笑如清风:“这可是祠堂,再胡闹,亵渎长辈,小心王爷罚你。”
多日不见,确实让她思念的紧,可是祠堂之内到底不敢太过放肆,从她怀里退出来,悻悻道:“既然是祠堂,你如何进来的?翻墙?”
“我如何进来自是不用你管,”卫凌词见她撇嘴不悦,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蛋,笑道:“殿下,我们该出去了。”
旬长清回头望了一眼生母的牌位,未曾注意到卫凌词口中称呼的变化,自己站起身,顺带着拉起了卫凌词,贴着她的身子低低道:“你要上香吗?”
二人身份改变,如今柳莹的牌位在前,旬长清有此一问,让卫凌词瑟缩了一下,摇首道:“不了,此时尚早,我们先出去吧。”
那便是不上香了,旬长清瞪了她一眼,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觉得不过瘾,又咬了咬她的耳朵,“为何尚早,你反悔了吗?”
卫凌词知晓她又不安分了,小动作太多了,便拉着她走出了祠堂,可旬长清依旧不愿饶过她,揪着她的袖子,路上遇上紫缙也不愿放手。
紫缙看着突然归来的卫凌词一惊,随即就道:“卫姑娘,陛下驾崩了。”
第81章 遗旨
现实比想象中的事情晚来了很久, 早就做好准备的两人只是同时应了一声。
上辈子此时陛下应该已经驾崩了,今生拖到此时已是逆天之行了, 旬长清望着在花蕊处缠绕许久的蜜蜂, 它展翅飞了很久,希望多采些蜜回去, 有些贪婪了, 如人类一般,她又转首望着紫缙吩咐:“看好二皇子府, 切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