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载,指不定你娘到这来来看着你娶亲了。”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你和卫凌词的事多少瞒不过王爷,它日他若登基了,你与阿素的情况便一样了,到时你如何抉择,你当初可是教我放弃吧,你现在又怎么做?”
袁谩眼中透着幸灾乐祸,也有些快意,相当初一个八岁的孩子,竟分析地条条有理,句句不离规矩,如今前人顺利成亲,这后人又该如何做呢,她倒是非常好奇。
“船到桥头自然直,何须想得这般多,帝京现在乱作一团了,他估计一时半会顾不上我,我等帝京平静后再回去,毕竟前些日子太过招摇了,”旬长清喝了几口粥,抬首便看到站立在厨房门口的卫凌词。
袁谩看见她,眉头顿时凝结,昨夜之事,可以算整个院子人都在耍她,虽说罪魁祸首是房中那位,可卫凌词明明年长于她们,竟还做出这种事。当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旬长清瞪了一眼袁谩,示意她将眼神收回,袁谩无奈只好改瞅着旬长清,阴阳怪气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给你践行。”
新婚第二日就开始赶人走,果然心眼里只有媳妇了。
两人眼睛瞪过来,瞪过去,卫凌词已经盛了一碗粥坐在旬长清身旁,随口道:“我们明日就走。”
“这么快吗?可是帝京出事了?”
“世子揭破了旬亦然的阴谋,在康城军未出康城时,带着陛下的圣旨赶到,擒获了领头之人,徐恪以及凌云山弟子也夹在其中,徐恪带着弟子逃跑了,留下了帝京的旬亦然。如今朝堂上分成两派,杀与不杀旬亦然,成了朝堂上每日必争之事。贤贵妃说陛下气得吐血,只怕就在这几日了,希望你能回去保下旬亦然。”
旬长清不明白,反问道:“贤贵妃让我保下旬亦然?她一直想杀他,怎地又改变主意了。”
卫凌词眸色黯然,垂首喝粥时掩盖着异样的情绪,“陛下为此吐血,而贤贵妃大概不忍陛下如此,才会想到你回去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找我不如找父王,就算我父王愿意不杀他,只怕他的属下也不会同意。”
“贤贵妃正是此意,希望你说服王爷,堵住悠悠众口,陛下若是郁结在心,也过不得这个夏日了。”
袁谩听着大鼓书一般看着二人张口结舌,听了半晌也不懂这些事,只好闷头喝粥,须臾后,卫凌词点了她名:“袁将军,徐恪逃离,大齐没有他容身之地,我猜测他会去边疆,因为他偷造的兵器曾卖给过边疆人。去边疆必经过冀州,我想请你严密查探,不能放他通行。”
徐恪的名字,袁谩听过,那时她不过刚刚去北门任职,江湖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刚正不阿,就算陛下见了也是给足了几分薄面,如今揭开了那层表皮却是这般丑陋不堪。
她立即同意道:“我明白,我待会去衙门里就命人贴告示,我再通知边城皇甫将军,让他警戒……只是……”又顿了顿,微不可察的迟疑,她好像记得徐恪是卫凌词的师父,师父如父,若遇到徐恪反抗,那到底杀还是留情?
长睫飞快地颤了颤,卫凌词冷然道:“他若反抗,便杀之,取其头颅送至帝京。”
如此冷言绝情,让袁谩愣了愣,口中的白粥忘了吞咽,忙点头,望了一眼旬长清,她眸色淡然,神色如故,看来帝京发生了很多故事,她听命行事就好。
她又道:“既然明日离开,我晚上去酒楼订一桌给你们践行。”
袁谩有公务在身,久待不得,说了几句就去了府衙。
卫凌词慢慢喝粥,二人沉默了许久,旬长清心中有话,不吐不快,对着皇帝生起了愧疚之心,温吞吞道:“陛下是贤明之人,但旬亦然错得再多,都是他的儿子,你传话给贤妃,让皇后承担下所有的罪过,如此旬亦然罪不至死。”
“长清,你为何要放过旬亦然,殊不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卫凌词垂眼,避开了她炽热的眸光,旬长清有些不安,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安稳度日,但是陛下曾说过他不疑旬翼,就是因为二人同姓旬,大齐不是一人天下,是前有旬翼,后有旬子谦。
陛下之意在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旬长清眸色动容,“旬亦然已没有机会,成不了气候,饶他一命又如何。”
“长清,你的父亲不会饶过他的,与其登基后杀他惹来骂名,不如此时趁他有错,斩草除根,放了他就是祸患。”
没有哪一个帝王愿意给自己惹来麻烦,旬翼登基了,旬亦然便是先帝之子,一言一行都可以影响他的名声,杀与不杀都是麻烦,不如在陛下未死之际,先解决这个隐患。
余下的岁月中,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旬翼如今势在必得,不会随意放人。
旬长清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恨旬亦然,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刑法,她此时还可体会,但是陛下如此信任她,她怎可让他失望。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门外的旬亦素蓦地出声,缓缓走进来,轻浅笑痕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