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瞬间,析舞伸手轻抓住了颜暮羽的衣服,将微向前倾的颜暮羽抓到了她的跟前。
下一步该是析舞凑近颜暮羽正对着观众的左耳边,假作说了认同的话语后轻推开颜暮羽,再把她头上戴着的牛仔帽脱下致敬。
颜暮羽按照编排顺着析舞的轻抓靠近了析舞,析舞凑上她耳边假装说话时,她却感觉自己因为编发全部显露在外的左脸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下,与此同时,她的耳边瞬间传来了观众们爆发出的热烈尖叫与高呼声。
没有空暇深思细想,她已被析舞轻推开。
见析舞已经脱帽,颜暮羽只能顺着原定安排退到了右边及后边涌上中央的其余六人前,跟着大家一起歌唱、舞动。
脱帽致敬后的析舞将帽子抛向了观众席,也来到了中央,站在一群人的中间再次配合音乐开始弹奏。
析舞四周的七人则似变得友好融洽了一般,绕着析舞一齐载歌载舞。
音乐播完,舞台上便曲终人散。
观众们却似乎还不过瘾,一直在观众席上呼喊、闹腾。
*
“你们为什么在舞台上擅自改动了编排?!”
刚下舞台归还了表演时佩戴的相关设备,A队便被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带回了后台的房间。
忙碌的工作人员将她们带回就赶着去叫下一个候场的队伍,才刚离开了A队的房间,左穗立马面色不善地把正准备小声交谈的析舞跟颜暮羽叫到了房间外,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对两人厉声质问道。
她还想问析舞为什么擅自改动编排呢…
被打断询问,又被叫到房间外质问的受害者当事人颜暮羽十分不满,连瞪了析舞数眼。
“你自己跟她解释,之后再好好解释给我听!”
颜暮羽通过瞪眼向析舞传达了如此心声。
析舞只比颜暮羽矮上两三厘米,跟颜暮羽身高相差无几。两人站在比她们高出至少八、九厘米的左穗面前,显得格外弱小无助、底气不足。
但析舞丝毫没被左穗居高临下的身高与来势汹汹的语气吓住,接收到颜暮羽的眼神信号后,她便耸了耸肩,仰着头对左穗回道:
“因势而动,来不及跟大家商议。B队的表演你也看了,如果不能将观众的热情点燃到她们表演时的那种程度,不就显得我们稍逊一筹吗?”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颜暮羽却已断定析舞根本不是临时起意。
奈何房间内有监控,面前又有一尊大佛,不等析舞将大佛请走,她也无地施展,甚至还有被大佛迁怒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颜暮羽又忍不住瞪了析舞几眼。
这近一个月以来,颜暮羽努力坚守着跟左穗井水不犯河水的基本相处原则。
即便她在商讨时提出平均分配舞蹈部分令左穗感到不悦,但左穗还是碍于人少势弱,同意了一半——颜暮羽跟左穗分占后半段开始与结尾单人展示舞蹈的大头,两个舞蹈基础稍弱的栉风选手一齐穿插在中间出场表演。
除了必要问候、集体排练,颜暮羽一律不跟左穗过多接触,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表演完就要分道扬镳,却又被析舞这个不按常理出牌专业户插上了一脚。
“你就不怕连累我们集体被导演训责吗!?”左穗似乎找不到更有力的训斥理由,狐假虎威地搬出了导演。
出现了彩排时没有的临时改动,又是直播放送,如果不小心搞砸了舞台,只会等来一顿臭骂。
“你看我们表演完有人来找我们谈话吗?”析舞不冷不热地反问道:“还是说,你只是对我的改动抢走了所有的风头而不满?我们难道不是以一个队伍出场,我们追求的难道不是更好的舞台效果吗?”
在舞台上根据情况随机应变,搞砸了自然会挨骂;但做得优秀,顶多事后被委婉提醒下次不要乱来;而如果反响特别好,不光不会被骂,还会被夸奖。
尽管颜暮羽不想承认,但析舞的临时举动,的确将观众们的激动、兴奋感都牵引了出来,从舞台效果上而言,这次改动是成功的。
A队的表演总体上分配得比较平均。
析舞由于拿着电吉他,贯穿始终,便主动提出她不用站在正中单独表演,而其余几人都有独占正中展示的机会。
哪怕栉风跳锁舞的两人是一起到的舞台中央,但一人主舞时,另一人都会自觉往旁让出不少空间。
颜暮羽、析舞、左穗三人能担当更重要的角色,也是得到了其余五人的一致同意,凭借各自能力换来的。
“你在瞎说——!”
“——咔嚓!”
左穗被析舞的话戳中了痛脚,恼羞成怒,正准备反驳,却被隔壁突然打开的房间门打断。三人同时闻声望去。
打开隔壁房间门的是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宋清眠,此时她已经把头发披了下来。
她们所在的后台一侧是优等级两支队伍专用。因为两队都已表演完毕,不担心有工作人员再赶来叫人候场,左穗才敢肆无忌惮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