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讶。
“长公主殿下!”
赵星月没管他的激动, 而是平静地问道:“皇帝呢?”
“陛下在书房里,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顾不得行礼,他跌跌撞撞地就朝着御书房里跑去。
赵星月垂眸,安静地在合拢的大门外等着, 视而不见两个皇宫侍卫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片刻后, 书房的门开了,一身黄袍的年轻皇帝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赵星月此时的模样,眼睛便是一红,“阿姐——”
赵星月制止了他靠过来的动作, 抬手示意道,“进去再说。”
“对,对, 进去再说, 进去再说。”
轮椅后的人稍一使劲, 便将整张轮椅提起来, 直接跨过了御书房前高高的门槛,从始至终,坐在上面的赵星月,都仿佛在平地上一样,没有半点波动。
将房间里的人赶了出去,又令人关了门,在外面虽然红了眼睛,但尚且能够显得镇定的皇帝,瞬间跪倒在赵星月的面前,颤巍巍地想要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却又久久不敢落下。
他咬着牙,“朕,朕早晚要将那帮子贼人……”
“起来,”赵星月冷冷道,“你是皇帝,跪着像什么话!”
“不!”她眼神严肃,小皇帝却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抱住了她的轮椅,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皇姐,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才害得皇姐伤了腿,这仇朕记下了,早晚朕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前两句,他还自称我,后两句却转口称朕,从称呼的转变里,透出来血气和恨意,饶是赵星月,也为之一惊。
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话,反而将手缓缓放在了皇帝的头上,“辰儿,要忍,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帝埋在她的怀里,声音里带着血腥味,“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皇姐,朕受够了,受够了——”
赵星辰只觉得自己胸腔中激荡得厉害。
自赵星月在他眼前倒下,他已经做了快一个月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追杀,□□的马在林场中如同轻灵的鸟儿,却逃不过身后的追兵。
面前是无路可逃的石壁,他回头,只见站在高处的黑衣人,对他露出一个邪笑,抬起了手中的弓箭。
一道骏马嘶鸣的声音响起。
他看见他的阿姐,披坚执锐地从黑衣人身后赶过来,一刀砍掉他的头颅,又反手截杀更多向他追来的黑衣人。
他听见她说:“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喉咙里冒血,大腿也被马鞍磨得厉害。
前方响起了马蹄声,熟悉的衣影让他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回头看去——
黑色的骏马受惊,高高扬起马蹄,数根利箭瞬间穿透空间,直冲一人一马而去。
他听见自己嘶吼出声:“不——”
然后,是浑身鲜血的人从马上坠下来的身影。
“辰儿!”
赵星月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意,皇帝身体一僵,最后缓缓放松了身体。
他没再说话,赵星月却能够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透过衣服,渗入了她的肌肤。
她安抚地摸着皇帝的背,心头却叹了一口气。
她此次附身的对象,是大庆国的长公主,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姐姐。
原身并非残疾,她如今会坐着轮椅,全因怀中之人。
今年三月春猎时,有刺客突破了禁卫军的防守,引起大乱,原身为了保护皇帝,中数箭后摔下受惊的马匹,重伤不愈而死。
她附身过来,虽然改了命数,但古代粗浅的医术,却没法治好她摔伤了的脊椎神经,于是如今她只能坐在轮椅上,当一个出入都得有人照顾的残疾人。
大庆女子地位较高,做官着不在少数,原身正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曾经征战沙场,替帝王威慑四方。
小皇帝自小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皇姐,如今见自己昔日强大的皇姐像个废人一样坐在轮椅上,也难怪他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阿姐,终有一日,不论是丞相也好,还是太后也罢,你受过的苦,我受过的委屈,朕都会百倍千倍地报在他们身上。”
赵星月温柔道:“阿姐相信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瓦解了小皇帝的所有防备,他拽住赵星月的衣角,沉默的眼泪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阿姐 ,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没用——”
“不许说胡话,”赵星月的声音冷了下来,“谁说你没用,你要是真没用,怎么会有刺客来刺杀你?”
“辰儿,这次刺杀不管是来自太后也好,还是丞相那帮人也罢,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让他们忌惮了,你让他们觉得掌控不住你了,所以才想要杀了你,另找他人取而代之。”
她托起小皇帝的脸,温柔地为他擦去眼泪,“辰儿,你比阿姐想象中做的还要好,若是父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