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和乔、李坐后面。车启动,她回头看看于莉那辆车不见影了,急切地推乔若茜:“快看一下于记者塞了什么。”
乔若茜暗叹高大小姐真是天真烂漫,你发现了归发现了,我这个事主没出声,你就该装糊涂嘛,人家便衣都一声不吭。不过也好,她本就不想牵涉太深,于是笑道:“以我的经验,不管本子上写了什么,过了记者的手,就不可能是独一份。”
笔记本巴掌大,不厚,通常人们将这种本子揣兜里做便携式通讯录。
三人的座位是乔若茜居中,高、李脑袋凑过来一块看。
本子上的字体正常大小,即内容有限,信息量却大,写的是去年八月以来各市县失踪妇女儿童的数据,截止到十二月,破案率不足一成。省城排最后面,加了腊月即今年元月的数据,截止到元月二十六日。后面几页写了某县一个绑卖妇女儿童案,字体前大后小,看样子是写的人估计不足,末了将底页都占了才写完。
此案发生在某县去年九月三号,十九岁的余家幺女抱着侄儿逛街,侄儿被当街抢走,姑娘紧追后头,被绑架犯一棍打倒,拖上面包车。
余幺女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二哥、五姐、父亲和男朋友都是本县警察,有个舅舅是县武装部副部长,他们很快查出这对姑侄被绑到临县石岭村,于是集结了百余民兵和警察在九月八号赴石岭村。解救行动中警察伤七人、民兵伤十多人;山民死了两个,受伤人数不详。
由于此次行动开了枪、死了人,加上领头的余父越权召集民兵参与警方行动等,余父被判刑十年,余二哥和他的准妹夫等七名警察开除公职,余舅等停职,余五姐和所有参与行动的普通警察、民兵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
另:石岭村有多位被绑卖的妇女儿童,除了余家姑侄都没能解救出来,其中一个女子被挑断脚筋,在他们冲进村里时爬出屋呼救……
李晓蔓蓦地倒吸冷气,乔若茜下意识掏大哥大——被挑断脚筋的姑娘赦然是明华失踪学生中的一个!虽然女生的姓名陌生,不在她们看过的明华失踪学生名单上(失踪学生只有十多人,以她们的记忆没可能记不住),但女生喊出了自己是森圳明华高中的学生。至于姓名,同音字多,写的人再受方言影响,没写对正常。
手摸到大哥大,乔若茜又停下,心想笔记本过了于莉的手,多半她已经报给明华家长互助会了。又一想,不管于莉说没说,自己都应该知会一声彭校董,顺便为自己可能参与采访打个招呼。
高淑琴看她掏出大哥大按号,拦道:“不用报警,石岭村出了那么大的事件,法院都判决了,被绑卖的妇女儿童肯定早就解救出来了。”
李晓蔓枉顾记忆,铁齿道:“没有!我和茜姐离开明华时,这位女生还在失踪名单上。”
乔若茜吃一惊,一时怀疑自己的记忆,然后瞄到蔓妹子的小眼神,心知小助理在撒谎。进而醒过神,明华的家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非等闲之辈,还联合成立了互助会,情报网应该很厉害,石岭村一案开庭审判了,他们没可能不知情,或许早在余父等被逮捕法办时就得到了消息,就算ZF不作为,他们不会不采取行动。她是九月下旬到明华的,记忆中的失踪学生名单上没有某女生的名字,多半不是写的人写错了,而是那位女生已经获解救。
高淑琴没听说过明华,更不知道乔、李曾在明华卧底查案,当下诧异地挑眉。
乔若茜未做解释,还示意她安静,一边啪啪按号码——如果明华家长会采取了行动,更要和彭校董通个气。以这边山民的强横,他们的解救行动无法和风细雨,而且某女生被强X被挑断脚筋,她父母狂怒之下天晓得会做出什么报复。这个笔记本经过了于莉的手,南方记者们抵达后,石岭村肯定被重点关注,如果明华家长有尾巴没扫干净,赶紧行动吧。
接电话的是彭BOSS的秘书,乔若茜通名报姓后要求直接通话。
赶巧彭校董就在边上,立即接了电话。乔若茜简单讲了下笔记本上的内容,强调某省绑架妇女儿童案频发是铁板钉钉,她才来几天便在街头遇上一次,并在滑雪场亲眼目睹人贩子的尸体,估计绑架犯和群众的冲突日益严重。然后委婉点出这种情况可能和民工的工资被拖欠有关,说自己不幸名气略大,或许会被坐专机前来的记者们抓去一块采访,仅一个于莉便足以令商报老总让步,请大BOSS指示“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彭BOSS没太当回事,他孩子还小没进明华,“校董”头衔是因投资挂的名。他只是投资者之一,且不提那些学生并不是在校园失踪的,就算是,也论不到他来处理。
他不清楚某女生是否已获解救,反正不管采取什么行动,都是那家子发力,就算要将某省掀翻,他顶多敲敲边鼓。只是如果某省名声糟透,必定会影响到他的生意。好在他的公司只在该省省城开发楼盘,投资额有限,就算全砸了,损失也就那么回事。惟有拖欠民工的工资有点麻烦,彭氏不是直接和民工结算,如今普遍拖欠,彭氏旗下的包工队肯定也拖欠,哪怕数额不大,驾不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