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关心与否,她都活了几十万年,总有她的法子,然九儿那病,却是得的太无辜了些。”
“不算无辜,若是她不去偷亲槐桑,也不至于中了咒。槐桑为此,还特意分出一部分法力,在自己身上设下结界。法力再高强的神仙,结界都是有时限的,槐桑却生生将自己的结界设得不留一丝缝隙。她明明是无情无爱的,却终究对潇儿很是不同。”
听闻这番话,我终于晓得成为槐桑,是何意味。弃了桑儿这副身子,我便再也无法亲近九潇,甚至于,可能会连这份情,都弃了。
南海仙人继续道:“你的身子,莫云一直养在他那里。你何时想好了,便来南海寻我,我带你去找他。”
“若是我不换身子,会如何?”
“那便再没有你这个人了,槐桑也好,桑儿也罢,都会消散得干干净净。”
我思量了片刻,道:“听着不太划算。还是先进了槐桑的身子,再从长计议为好。”
“哈哈。”南海仙人笑出声,“桑儿与槐桑确乎有些不同,若是叫她选,定是不会如此。”
我嗤笑道:“那厮脑子不太好,不然也不会做出当年那样的傻事,让九儿伤心了几万年。”
我忽而想到南海仙人之前讲的话,问道:“你和莫云既要给我造个身子,怎的也不造好些?叫我吃东西如同吞粪,故意耍我的么!”
南海仙人十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同莫云不曾吃过东西,对味觉一感实在不太精通。”
我又颓丧道:“槐桑那厮没有五感,那我岂不是要变成聋子瞎子哑巴?她从前究竟是如何活的?”
南海仙人拍拍胸脯道:“这自然是要问我了!我当初用了一万年,陪她修炼,靠气息波动分辨人的位置和话语,除了分不清颜色和气味,与正常人也没甚不同。”
怎会无异?我从未想过槐桑的一生,竟是那般了无生趣。无怪乎她想忘了一切,抛却一切。那般痛苦惨然地活着,又是为何呢?
那倍受敬仰的狐族大祭司,原来活得还不如一个蝼蚁自在。
我道:“那若是我再度进了槐桑的身子,你岂不是又要花一万年陪我修炼?”
南海仙人愣住,结巴道:“不、不会如此吧?”想了想,又道:“是了是了,也不晓得你的神识会不会回来,万一你再记不起之前的事情,到时连修冥的位置都不晓得,如何同他打架?”
我恼道:“你们果然是想叫我顶在前头,才费尽心思将我救回来!”
南海仙人干笑几声,道:“哪能啊!不讲这些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记得想好了来寻我!”
☆、053 花样
“你等一下!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叫住南海仙人, “若修冥死了, 这禁制是否就破了?九潇身上的情劫, 也能解了?”
南海仙人定定望着我, 似有怜惜,又有不舍, 道:“是,只不过……要除掉他, 须得让他神形俱灭, 能摧毁他元神的, 唯有你的元神之火。你们……”
她似乎还想说何,只是外面突然电闪雷鸣, 将她的话吞了进去。
南海仙人看了看洞外, 摇了摇头,道:“总之,是一段孽缘。”
我忽而笑了, “所以,这是个死结?”
“让你做几个月的桑儿, 已是我和莫云的极限。明年的七月十五, 便到了创世之神应劫前所预言的日子。百鬼蔽日, 妖魔横行,魔王不除,必会生灵涂炭,天下大泽不得安宁。”
“这样看来,想彻底除掉他, 我就必须和他同归于尽,是不是?”
“的确……如此。”
我转而用无辜的眼神盯着她,道:“然……我为何要为了天下苍生,葬送自己的性命呢?”
南海仙人哈哈大笑道:“我倒希望你不会如此,只是……我太了解你了。”她过来拍拍我的肩,再未多言一句,便离开了湿漉漉的洞穴。
她走后许久,我都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
没有五感。
这几个字说得轻巧,那般活着,同一个死人有何不同?我倒情愿就此魂飞魄散,一了百了,还能捎带着,拯救一下苍生。
只是,我的九儿,该当如何呢?
委实是有些怀念当蠢狐狸的日子了。
我转身走出洞,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叫我的眼睛都生出些肿胀之感。只是我却倔强地盯着太阳,不愿挪眼。两个月后,是否就看不到这样好的阳光了呢?
回到狐狸洞时,九潇正在洞外的石桌前坐着,不时左右张望。
我快走几步,道:“九儿可是在伸长了脖子盼着我回来?”
“你乱讲!我只是坐得酸了,活动一下筋骨罢了!”
“九儿所言在理。”我在她身侧坐下,倒了杯茶,“只是我与九儿分别了短短时间,已然在心中种下了一棵相思树,纷飞出漫天相思花了。”
九潇将头靠在我的肩上,道:“你就会讲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