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表现得太急切,反而惹人怀疑。”
我一时也不晓得,她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纠葛了。
织锦用指头戳着自己的心口,道:“那你呢?你也想为了家主的位置,至我于死地么?”
“嘿嘿,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前世的恋人么?”苏裳讨好地笑了笑,“你解开我,再细细讲我们的事如何?”
“滚!”织锦将苏裳扔到一块大石头上,便飞身离去了。
苏裳吐了口血,竟笑出声来。
九潇用手支着头道:“何必要演这出戏骗她呢?”
苏裳将披散下来的头发拨至脑后,道:“我无力承担天师那半修为,顶多能撑十年的光景,以织锦的修为,十年,太短了。与其让她承受失去我的苦痛,不若让她死了心,断了情,自此潇潇洒洒做个妖。”
我忍不住开口劝道:“即便只有十年,未尝不能好好珍惜呢?”
“我对她,一见钟情。若是可以,我亦想好好珍惜。”苏裳道,“只是天师和妖本就是天敌,我又活不了许久,何苦要拖累她?现下唯有将她赶得远远的,让苏家不得不换个试炼任务,待我顺利继承家主之位,至少能换她十年安康。”
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气愤道:“你怎就能替她做决定了?!怎就晓得对她是拖累了?!尔等这般打着为他人着想,便自顾自做一些蠢事的人,真真自私得紧!”
苏裳推开我,吼道:“你怎就晓得我不痛了?!她受伤之时、悲恸之时、对我失望之时,我亦是百般难过,心如刀绞,可我能有何法子?!她道她等了一千年!我如今都不晓得自己能活多久,何必要白白给她希望?!”
我怒极,将她一把推在石头上,狠狠在肚子上砸了两拳。
她弯下腰,道:“你打吧,打死我最好,我亦可解脱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么?!”我不晓得我为何哭,总之现下已然感觉到自己泪流满面。
我又在她背上砸了两拳,道:“你这自私的家伙!懦夫!胆小鬼!你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
九潇飞身到我边上,将我揽在怀里,道:“桑儿莫激动,莫气坏了身子,你若还气,我来替你打。”
我将她的腰勒得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摆,道:“我不会如此对你的!即便我要死了,也不会如此对你!”
九潇抚着我的背道:“无事,无事,我晓得桑儿不会。”
苏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你打够了?我可以走了么?若是还想打,再打几拳,我还受得。”
我道:“不够。”
苏裳脚下一滑,险些栽在地上。
“不过我打累了,你走吧。”我接着道。
苏裳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去,速度堪比蜗牛,钟灵儿许是看不下去了,提着她的领子消失在我们视线里。
“出来吧!”九潇对着几丈外的一棵树道。
织锦从树后徐徐走出。
九潇见我面露不解,解释道:“织锦对前世的苏裳有怨,所以要看她吃些苦头,心中的怨气才能消减些。”
我道:“你怎晓得?”
“百年前她帮过我个小忙,我如今算是在报恩。”
“那她早便晓得她等的人是这小道士?”
“这是自然,若她连这个都辨不清,还谈何深情?”
织锦道:“多谢桑儿姑娘帮我打的那几拳,若我自己打,总是下不得狠手。”
我干笑道:“好说,好说。”又问道:“究竟是有何怨气,如今晓得她命不久矣,还非要出口恶气不可的?”
“我之前讲心爱之人是死在我怀里的,其实死的那个是我,我上一世便叫苏裳。织锦却用移魂之法换了我们的元神,代我死去。”我如今已不知该叫面前这位是织锦还是苏裳了,想理清她们的情仇,实在颇费心神。
我犹豫道:“想替心爱之人赴死,算是人之常情,虽我也觉着可恨了些,不过她只有十年好活了,莫不如好好珍惜这一世?”
织锦道:“她这情形,十分像那些走捷径的妖,靠吞噬其它妖物提升修为时遇到的险阻,人没有法子,不代表妖没有法子。我毕竟当了一千年的妖,自然有妖的法子救她。”
原来如此,如今她的所为,只是在折磨那人。女子之心,的确如海底针,难以看清。
小青亦是张大了嘴巴,问道:“那你何时同她讲明?怨气如今合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待她愿意放下十年寿命的心结,即便晓得自己时日无多,也要同我在一处之时。”
我似乎可以理解如今的织锦,换做是我,也不想自己所爱之人,总是借着爱的由头,做些不顾别人感受的事。
我笑道:“想必姑娘的愿望很快便会实现。”
“如此,便先谢过了。”织锦作了个揖,“我先告辞,有缘再会。”
九潇点点头,道:“别过。”
织锦走后,九潇对我道:“桑儿想不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