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进去呢?”
迟青川诧异地瞥了眼楼层提示,果不其然,电梯上行,现在停靠在二楼了。
“……我有点累,晃神了。”迟青川解释说。
迟暖说:“哥哥,要不今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嫂嫂,你回家休息吧?”
“说什么傻话。”迟青川笑着揉她后脑。
兄妹俩一起上楼,站在病房外,发现门关着,迟青川两手满满的,迟暖就去拧把手,门从里面锁住了。
门上的动静引来了里面的人,白阿姨过来开门,见是他们,笑着说:“快进来,小梧桐在吃好吃的啦。”
病床四周的围帘拉了上去,此时,岳芸的呼痛声从帘子后响起:“妈,真的痛死了,他还没吃饱吗?”
岳芸妈妈的声音:“所以说母亲伟大噢,你这点苦头都吃不了?等小梧桐以后长了牙,还有得被他咬呢。”
岳芸拖着哭腔说:“他这么小小的为什么要吃这么久?还长得这么丑??我好痛……妈妈,把他抱走吧,我昨天才刚剖了肚子,还要这么折腾我,我真的痛得受不了了。”
岳芸妈妈:“医院里这么多产妇,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你就得特殊?再说小梧桐哪里丑了?刚出生的小孩子不都这样嘛,长长就长开了呀!”
岳芸:“求你别再说这些了,我哪哪都痛,求你了妈妈,快把他抱走吧。”
迟暖和白阿姨面面相觑。迟青川把带来的晚饭放在桌上,掀开围帘走进去,岳芸妈妈见了他,就说:“小迟啊你来得刚好,你看看芸芸,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娇气!”
岳芸侧卧着,哭得梨花带雨,小梧桐在她怀里,小嘴巴凭着本能吸吮。
迟青川说:“妈,你累了一下午了,出去歇歇吧,我带了晚饭来,先去吃点儿。”
岳芸妈妈又说了岳芸几句,出去了。她前脚出去,后脚围帘里就响起了小梧桐的啼哭。
岳芸妈妈神色如常地招呼白阿姨一起吃晚饭,迟暖心知肚明地去给小梧桐冲奶粉。
把奶瓶送去围帘里,迟青川抱着小梧桐坐在床边的方凳上,岳芸一声不吭地掉眼泪。
奶嘴塞给了小梧桐,他立刻就不哭了,闭着眼睛用力地吸吮着。
岳芸睁着通红的眼睛问迟青川:“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可是真的太痛了……他刚刚喝奶,把我吸得很痛,刀口也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
迟青川安慰她:“你孕期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把小梧桐生下来就已经很伟大了,其他没什么事能比养好身体更重要的。”
岳芸的眼泪汪出来,她说:“我会努力做个好妈妈的。”
迟暖从帘子里出来,看见岳芸的妈妈搡了搡白阿姨,冲她挤眼睛,大概是觉得自家女婿疼女儿,舍不得女儿吃苦,很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意思在里面。
白阿姨笑了笑,回头看见迟暖,就说:“小姑姑,你也快来吃晚饭吧。”
……
那之后岳芸尝试母乳喂养小梧桐,疼痛倒也算了,白天咬咬牙撑住了,但是夜奶折磨得她整宿整宿失眠,脾气暴躁起来,精神也崩溃了。挣扎到出院那天,小梧桐终于彻底戒了母乳,开始全奶粉喂养。
岳芸妈妈抹着泪说:“我们芸芸尽了力了,宝宝遭罪,她自己身体也没养好,小迟啊,你别见怪她。”
迟青川自然没有半句怨言。
岳芸出院后直接去了月子中心调养恢复。她定的是个大套间,她妈妈一天24个小时陪着她,迟青川护理假结束了,就白天上班,晚上去月子中心陪她。
这时离迟暖开学没剩几天了。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复习题,复习场所从房间换到了两站公交外的图书馆。
顾宁姿来图书馆陪她,安静坐在她旁边,抄作业、看杂志或者玩游戏。
返校前的最后一天,迟暖一早就去图书馆占位置。前夜顾宁姿没有留宿,她们聊天聊得有些晚,迟暖又起了大早准备要带的便当午餐,这时困顿地拿着水杯去茶水房里接水冲咖啡。
速溶咖啡的香味很快就在空气中蔓延。
迟暖晃了晃水杯加速溶解,听见有个男生说:“好香。”
她转头,男生戴着副黑框眼镜,咧嘴笑问:“你是不是不常来?我在这里一个暑假了,也就最近这两天见过你。”
迟暖说:“……对,之前没有来。”
男生接完水,追上迟暖和她一起走回占的位置,两个人竟然是前后桌。男生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书本,很自来熟地坐到迟暖对面。
迟暖:“……”
迟暖翻开题册开始写题。
“原来你也是高三?你在哪个学校的?肯定不是二中吧,我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迟暖笔下不停:“一中。”
男生:“噢,挺好挺好,一中可是云城最好的高中了,可惜我当初没考好,不然我们就是校友了。”
迟暖礼节性笑笑,埋头才解开一道数学大题,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