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她真想忘记这一切,意识在一条无人的空旷之路上一晃一晃地走着,像机器人。再也没有美丽了,没有了。我好丑,我好丑的。所有的人都会发现我原来这么丑,他们该有多么地惊奇,然后鄙夷我啊。要自杀的念头一扫而空,这时李言反而不想死了。她紧张地想,那些人,以前那么羡慕,嫉妒我,以后可就完全把我当个笑话看了。没人再会用仰视的,装出来的平静的眼神看我,他们会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用一种新的装出来的态度对我说,“怎么了?你原来有这么严重的过敏?还是去微调医生没选好?”……
装了这么多年,还是露馅了。李言回忆起自己这十几年的生命,想那是多么辉煌一条走过来的路啊。从小就备受夸奖,喜爱,走到哪里人们都在看她。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热辣的目光包围,就这样长大了。无论睡多晚,睡多少,喝多少酒,皮肤都永远如画了妆般的好。无论吃炸的,烤的,荦的,油的,身材都像是被规定好了一样,上秤永远也不会多一两,四肢和腰是极细的,脸是小巧精致的——现在这一切全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言这样想着。
她从人见人爱的梦里醒来,疲倦地摸摸脑袋,头发稀疏且干枯。她苦笑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小镜子,仔仔细细地照着自己的脸。
现在,她可以看到自己的脸的全貌了。很奇怪的,一个人的脸居然不是她从小所形成的印象那样,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脸。李言盯着自己的鼻头,嘟起了嘴,看着外翻的鼻孔,像个小型猪八戒。
对外虚伪地宣称对于自己的容貌毫不关心,实际上李言每天都要照镜子照十七八遍,看着自己的脸爱不释手。她总是随身揣一个化妆镜,这点跟普通的爱美女生别无二致。
她一松手,镜子掉了下去,敲在石壁上,反弹穿进了几十米下的树丛里。
李言觉得自己特别重,重得像个正要出圈的大肥猪。这就是为什么花膏要那么用力地将她往上拉,李言也觉得自己像一块建筑工地上沾满了泥与草根和小昆虫的巨大的石头,被挖掘机的力臂吃重地抬起来。李言才发现她这么漂亮,漂亮得不像人。
大概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中,这死寂的山顶被笼罩在一片反射强烈的白光之中——
从花膏的脸上流下的汗水滴在她脸上,李言仰起脖子看着她。她敬畏地看着花膏,看着她如当空之烈日的美貌。皮肤就像透明的,桃花流动在血液里。看着她的眼睛,李言可以看到雨季的潮湿。她的美扣人心弦,让所有的回忆与蝴蝶翅膀上的粉一起振落。油菜花,绿田野……
“你回去要怎么和吴樱秾说?”
花膏千辛万苦将她拉上了山顶,喘着气说。
“啊?什么吴樱秾?”
李言茫然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摄像头
吴樱秾皮肤雪白,耳朵红红的,脖子到胸部都是白色的,身上有一些深色的和浅色的乌青,青色的,还有红色的,还有紫色的。她的手和脚被绳子捆在床角上,呈大字型。腿分得很开,殷沓沓就坐在她的腿边,手指拨弄着床单。她看向吴樱秾,吴樱秾很痛苦的样子,表情稀薄,又很不安。她的身体粉粉的,殷沓沓想摸上去一定像粉团子一样,软糯,滑滑的。这就是恶魔的形状,是半人半兽的恶魔。殷沓沓玩着她的脚趾头,小小的,圆圆的,惹人怜爱。她还亲了一口,感觉喉头滚动着一丝莫名的甜丝丝的感觉。那种感觉从口腔内部上行,然后进入到鼻腔里。
殷沓沓流鼻血了,她拿纸巾擦了一擦,慢慢地跪坐起来,手抚摸着吴樱秾的大腿直上她的腰。丰润清冽的肉,让她嘴角分泌了一些口水。
她拿来了李言的摄像机放在桌子上。镜头会记录下这一切。吴樱秾像个猎物一样温顺地躺在那儿,也有一些美丽。殷沓沓摸着她的腿,摸着她的 。
她不是没有反应。
“你很快乐。”
殷沓沓说。然后她把手指了吴樱秾的里,转动着。这个动作她做过无数次,已经变得稀松平常。手指甲在她的上掐着。吴樱秾的反应很空洞,她就是随着殷沓沓的节奏弹动着身体。
“我,很快乐……”
吴樱秾重复着她的话。她脸上还笑了一下。“你就是为了吸干我。”殷沓沓不假思索地说。从她想说这句话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这是很多很多天。她总是想说些什么别的,但是说来说去就是还想说这句话。
“你很开心,因为你是靠侮辱为乐的。你不如去拍 吧,跟男人 。”
殷沓沓爬到吴樱秾身前,抓着她的肩膀对她说。吴樱秾的眼神躲闪着她,她怯怯地把头挪向了一边。
“你说,和男人是不是很爽?”
殷沓沓在等她的回答。吴樱秾抽了抽鼻子。她很害羞地转回头看着殷沓沓,只是看见她冰冷如菜刀的眼神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应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这么说很可笑。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