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桥塌的地方,正如妇人所说,这周围站满了人。到处都是哭声和叫喊声,一些小孩子被巨石砸到了头,脆弱的性命便消失不见。
花夜语看着地上那些血,只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她强忍着身体的难受,不停的找着那抹白色身影。视线忽然定格在一处地方,在那湖里飘着的是一把伞,虽然样式很普通,可花夜语记得很清楚,傅白芷刚才出门,便是拿的这一把。
此时此刻,那把伞有些狼狈的飘在湖面上,上面沾满了泥泞和溅上去的血迹。花夜语愣愣的走过去,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它忽快忽慢的跳着,剧烈的疼痛顺着心窝扩散而开,渐渐达到四肢,让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她不该让阿芷出来买东西,不该因为自己的胆小和懦弱就不停的疏远这个人。这么大的雨天,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出来,她没了武功,内力也不如以前,若是受了伤又没办法自保该怎么办?在心里想着最坏的结果,花夜语忽的起身,沿着河流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着。她要找到傅白芷,要尽快找到那个人。她不能让傅白芷出事,她要她平平安安的。
因为这次的事伤亡过多,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花夜语走的很艰难,她也不管自己撞到了多少人,衣服是不是被淋得湿透,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傅白芷。就在她这般焦急之际,手腕却被一个人拉扯住,花夜语失焦的视线凝了凝,她回头想看看是谁耽误自己的时间,当那个熟悉的脸映入视线,却让她愣了许久。
“语儿,你怎么出来了,还没打伞在这里乱跑,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傅白芷没想到会遇见花夜语,可是对方那一头紫发在人群中实在太扎眼,只要一眼看到,便不会认错。傅白芷以为是自己耽误的时间久了,才会让花夜语这般着急。
“阿芷?你…你没事…”花夜语看着傅白芷的脸,有些愣愣的摸上去。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触碰自己,傅白芷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从重逢到现在,她可是清楚的记得花夜语一直不曾叫过自己阿芷,如今这么叫了自己,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原谅自己了?这么想着,傅白芷心情大好,连带着笑容也灿烂许多。
“我没事,倒是你,衣服都淋湿了,快回去吧。”傅白芷沉浸在花夜语肯叫她阿芷的喜悦里,完全没发现花对方的异常,发现两个人居然站在雨里说了这么多,便急忙拉着她回了家。两个人快速走回去,站在院落里,花夜语沉默无言的走在前头,而傅白芷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
看着院落里那盘已经被雨淋湿的糕点,花夜语刚踏出一步,全身都猛地泛起一阵强烈的刺痛。心口的疼早已经不算什么,腹部和肋骨之间却像是有人在用刀子来回撕磨一般,几乎疼得她没办法直起腰来。身子越是难受,花夜语便越觉得凄凉和悲哀。
这样的身体到底还能做什么,这般没用,只是快走了几步就撑不住了吗?花夜语,如今你只是个废物,又凭什么去贪恋阿芷对你的好呢。
“你方才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回来?”背对着傅白芷,花夜语故意放低了声音问道。她不敢回头,更不敢乱动,生怕多走几步,就会暴露她身体的颤抖和脆弱。她不想让阿芷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对…她要把她赶走…只有这人走了…自己才能躲起来,躲到没人的地方,舔舐伤口。
“我方才在路上听说桥塌了,特意饶了路才会耽误时间。语儿,你怎么了?先回屋好不好?我怕你淋雨会着凉。”傅白芷不明白花夜语干嘛要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却见她看都不回头看自己一眼,而是用力的将自己去碰她的手打开。
有些火辣辣的刺痛顺着被打到的手背传来,傅白芷皱着眉头,想再次开口,只是还没等她说话,花夜语已经抢先一步。“傅白芷,你到底还要赖在这里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在我身边的感觉。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听你叫我语儿,你现在就走!”
花夜语从未用这么大的声音和傅白芷说过话,以至于后者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傅白芷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心疼语儿吃不好东西,特意去买了好吃的回来,虽然时间耽搁了,可她已经尽自己的所能去让花夜语开心,傅白芷不明白花夜语到底在生什么气,为什么一回来就要赶自己离开。
“语儿,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我已经在改了,我想对你好,想把我之前对你的伤害弥补回来,我…”
“傅白芷,你以为你是谁?弥补,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弥补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没了武功,没了身份和地位,你只是比以前还不如的废物。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脸面还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让我看不起。”
花夜语说着,却也笑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却强忍着将那份黏腻和难受一起咽下去。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会让傅白芷难受,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痛。她不愿伤害傅白芷,便只能用极端的方法把她赶离开自己身边。
“你走吧,让我静一静。”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