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方灵羽踹过来的脚踝,两只脚搂在怀里:“呜,别生气,羽,我给你吹吹,上点药明日就好了。”
“呵,你倒是会体贴人。”方灵羽似笑非笑,瞥了林逸朗一眼,脚下一踹:“走开,不用你心疼。”
林逸朗取了药瓶,小心翼翼的为方灵羽上药,“羽,你又在生什么闲气?”方灵羽背转过身,不理睬她。
“不让你走路,偏不听,那担架虽不比轿子舒服,也好过脚磨成这样吧,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林逸朗嘴上埋怨,心底却是万般心疼。
提起那该死的担架,方灵羽觉得胸中闷得喘不过气,是,她是上了担架,那柴火棍搭成的担架她没指望舒服,可是上去后如坐针毡,永琏公主自幼受教皇室礼仪,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一姿一态都是公主凤仪,讲的是垂范万民,那是她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可惜,没有哪本礼典教过她担架上该是何种坐姿?躺下来就更加别扭,前面是一个侍卫汗流浃背的虎背熊腰,抬眼是另一个侍卫直愣愣的盯着她看,那眼神恨不得能吃人!方灵羽强压着心中怒火,转过脸去,更让她生气,端木影秋正一手托腮斜依在旁边的担架上,挑衅的眼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方灵羽怒从心中起,阴魂不散的端木影秋,何时才能对朗死心?该死的笨狼,你倒是会体贴人,做担架也不忘做两副!她永琏公主何时开始和端木影秋平起平坐了?方灵羽愤愤的下了担架,她宁愿磨破脚也不愿和别的女子分享朗的照顾!端木影秋见方灵羽黑着脸冲下担架,脸上荡起灿烂笑容,蒙上小毯子,美滋滋的补了个小觉。
别急,这不算完,还有更让永琏公主搓火的事……方灵羽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追上了林逸朗,她的朗,正被绮兰公主挽着手臂,绮兰公主正兴高采烈地回忆着两人在深山老林共同患难的日子,方灵羽跟在她们身后,听着绮兰讲述那六日里发生的一切,朗如何被拖在地上险些丧命,绮兰如何照料昏迷中的朗,当然,没错过小狼被看光的好戏!俩人如何遭遇黑熊,朗如何背着绮兰跋山涉水……原来,那六日朗是这样度过的,原来朗也会有事瞒着她……
绮兰讲起往事,满脸洋溢着甜蜜幸福,那无忧无虑天真率性的神态,加上原本就俏丽的清新面庞,显得更加神采奕奕,她一口一个“呆子”唤着林逸朗,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信任,林逸朗嘴角挂着浅笑一旁听着,不时的插上几句,两个人聊得份外专注,都没有留意到一步之遥的方灵羽。
“呆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呆子你喜欢我么?”
“嗯,喜欢啊。”
“那你喜欢永琏公主么?”
林逸朗一笑,淡然回道:“对她不仅是喜欢,我爱她。”
绮兰沉默片刻,“可是,你们都是女子啊!呆子,两个女子也能彼此相爱么?”
“绮兰,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心爱的人,到那时你就能明白,相爱的是两颗心。”
“呆子,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嗯,想到她就感觉甜蜜幸福。”
绮兰沉默良久,轻声问道:“呆子,我送你的琉璃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呵呵……”林逸朗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余光终于瞥见了身后,一脸阴云密布的方灵羽。
林逸朗心下叫苦,绮兰的事情她瞒了羽,本想以后告诉她,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被羽听到,她这辈子撒过的谎两只手数的过来,每次还都被羽逮个正着,这让她情何以堪?
“羽,怎么不去躺着?脚还疼么?”
“疼啊,所以来找你。”方灵羽瞥了绮兰一眼,对着小狼一记冷笑:“很喜欢背人是吧?还愣着做什么?”
率真的绮兰都听出了永琏公主此言所指,愤愤的撅起小嘴,林逸朗涨红了脸,恭顺的弯下了腰……
漫长的一天,经历了生死大逃亡,又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回了营帐,林逸朗百般讨好方灵羽也懒得搭理,最后终于被缠得烦了,塞过一只脚只图个耳根清净,结果还被某狼揉出了血……永琏公主这一天的遭遇,真可谓人神共怒了。
朝夕相处的俩人,彼此间有默契的感应,方灵羽就像变幻莫测的卫星云图,林逸朗则是气象接收站兼预报员,此时,小狼敏锐的观测到卫星云图上显示出的超低气压,伴随着强冷空气,即将来临的一场寒流……至于这场寒流究竟有多强,范围有多大,持续有多久,小狼本着科学精神翻阅了公主殿下心中的账本,那个账本是她统计数字的参考值,是她预报天气的晴雨表……
方灵羽此时也在翻着账本,那个小账本记录着四个名字:孟雨晴,王芷柔,方蝶儿,端木影秋,孟雨晴那页是绿色笔迹,本着不和自己较劲的宗旨,只简单的记录几个字,同学,师姐,初恋,无可替代。王芷柔那页脚注几个小字:已收编结拜金兰。方蝶儿那页此时加上了两行大字,看光小狼身子!琉璃簪子用意不明!端木影秋的名字占满了余下的账本,满满十页,醒目的朱笔,每次见面的详情记录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