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朗又看了一眼头顶,黑色的云海并没有随着雨水的倾泻而有丝毫改变,整个天空像是被巨大的玄武岩挡住了,她咬牙道:“大雨么?恐怕真正的大雨还没有开始呢。”她心里思索着另一个问题:仅仅是大雨就会令那些动物舍弃家园,倾巢而出,慌不择路么?
云层中时不时有一丝光亮,变幻着紫色,红色,蓝色将一小片乌云映得绚丽多彩,好似云母腹中孕育着新的生命,正到了分娩的关键时刻,那积蓄良久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它就要破天开地,喷薄而出了!
林逸朗牵着方灵羽的手,一脚深一角浅的在泥泞地里半走半滑的前进,“朗,慢点,我的裙子刮到了。”方灵羽伸手去够勾住的裙角,“别管裙子了!”林逸朗蹲下,身,将方灵羽拖地长的裙摆,脚踝以下都撕掉,旁边端木影秋又探过头,在冲她说着什么,林逸朗的眼睛被大雨冲刷得,就像水帘洞洞口,自己也看不清洞外有些什么了,只能看到端木影秋模糊的轮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这雨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扎营吧!”端木影秋大声吼着,这样才能压住蓬勃的雨声。
“你看这地还能扎营么?”
天空突然闪过一片雪亮,那些蕴藏在云层深处的巨大力量,似乎已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狼单,绮兰,瓶儿也都凑了过来,狼单大吼道:“这样走下去,根本分不清方向!我们砍些树搭个窝棚先避雨吧!”
林逸朗摇头吼道:“不行!那等于是找死!”
“为什么?”
林逸朗朝天一指,吼道:“这不是雨!这是雷暴!别走啦!找一个没有大树的地方,我们只能趴在泥水里避开雷暴!它来了!你看清楚了!这可能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大雷暴!”
天空中的墨云,突然变成了一头宽十几公里,长数十公里的史前巨兽,它缓缓的自西向东而行,成千上万的蓝色触手,一瞬间就从它的腹部刺出,鞭挞着它身下的一切事物。下一个瞬间,又突然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焦土和烟味。就在你认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那些紫色,蓝色的触手,又突然刺出,肆虐着这片土地。它愤怒的咆哮起来,那绝不是地面上的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啸声,那是一种让所有生命战栗,让大地颤抖的啸声。被那些触须碰到的地方,就如孩童手中的玩具,一切都变了形。
“轰”的一声,一棵高达百米,十几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树,就在人们眼前笔直的倒下,那些哪怕用电锯也需要大半天时间才能锯断的林中巨人,只被那雷暴下的触手轻轻一拂,竟如此弱不禁风的倒下了。当触手拂过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如果不掩住耳朵,震得令人头痛欲裂,空气中弥散着焦糊的味道。林逸朗突然大叫起来:“快,把刀扔掉!身上所有金属品统统扔掉!趴在地上千万别动,不要被闪电扫到了!”
林逸朗一边说着,一边将方灵羽,端木影秋按倒,七手八脚的将两人的头饰,身上多余的金属物胡乱扯下,随手卸下自己的背包一股脑的丢得老远。两个美人花容失色,披头散发,何时如此狼狈过?正要大呼小叫,就被林逸朗压在了身下,脸按进了泥水里,“别动!老老实实趴着!”
狼单手中的刀刚丢出手,就看一道闪光击中了它,它们如同被蓄积了能量,将那把刀包裹在中心,形成一个闪着光的球体,在树林里缓缓漂移,光球经过的地方,黑漆漆的森林被照的如同白昼,天空中又一道闪电划过,和地上的光球连接成一道蓝色的触角,光球就像漂浮的巨大水母,蓝色的触手从空中不断的汲取能量,它走过的地方,与它隔着十几米,地上却如被炙火烤过一般,地面干裂,草枯藤焦。
一颗巨树挡在它的面前,它温柔的包裹上去,一阵红色的光芒耀眼闪过,那棵大树轰然倒地,燃起熊熊烈火,光球也随之黯淡下去,狼单的刀被熔成一个形状怪异的铁球。千万的触须再一次横扫大地,无数的火花燃起,这片丛林如同炼狱,所有的生物都接受着惩罚火焰的炙烤。大自然在愤怒,那种狂暴的气息,远非地面上任何生物所能比拟。高耸入云的树木被劈得东倒西歪,随处可见的火光,又很快被滂沱大雨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大片焦土,还有些地方,火势随着雨水越长越大,就像两头巨兽,都想压制住对方,相互僵持不下。
雷暴在头顶持续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拖着那一条条蓝色触角转移了阵地,徒留下一片破败萧瑟的惨景,林逸朗从地上爬起,拾起刚才丢掉的背包重新背上,刚直起腰,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是雷声,不是雨声,是一种奔涌而来的声音!林逸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跑到江边,只见江水翻滚,各处的雨水,夹杂着泥土,全部汇入江中,大树在江面旋转着,飞快的被冲下下游,无数动物的尸体在江水中沉浮。
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过来,方灵羽看到林逸朗脸色苍白问道:“朗,你怎么了?”
林逸朗从未有过的神色慌张,哆嗦着嘴唇颤声道:“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扎一个结实点的木筏,要快!我们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