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才好,不然很容易招一些邪物上身。”
小青索性将事情一股脑地说了,比如白素贞怀孕许仙便只在乎孩子,比如许仙明知她和白素贞有情还趁人之危,比如他躲在金山寺里引白素贞过来给法海捉住,再比如他在白素贞被捉住之后还毫无悔改之心,还有诸如此类的诸多细枝末节。
许姣容一边听一边心惊,绝没想到许仙竟是这样无情无义不明事理之人,不过他这些做法放在世间,也并没有什么逾越之处,但将心比心,她明白小青对许仙恨之入骨也并不是绝无道理的。况且,一个女子将这般难以启齿的关系细细讲来,大约也确实下了很大决心。
她口气稍稍软下来,却依然冷漠:“无论汉文是什么样的人,他总归罪不及死,就算罪大恶极,官府也有公论,绝轮不到你来杀。而你杀他毕竟是杀了,非但丝毫没有悔意,还冠冕堂皇地要我帮你,你怎么有这个脸!”
“那,要怎样你才肯答应?”小青见许姣容口风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你不是妖怪么,将许仙还阳应该不难吧?”
小青一凛:“大姑,许仙已经死了十几年,尸身早已化作白骨,就算我能将白骨生肉,他的魂魄也早就投胎去了,救活他的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即使能救,我也不会救,这是我与许仙的个人仇怨。我所心怀愧疚的,是由于我个人仇怨而为你们二位和仕林带来的苦痛,并不是针对许仙的。就算许仙现在便站起来,我还会再杀他一次!”
许姣容面色一沉,小青这番话说得未免太狠毒!不过她在惊恨之余,也有些佩服小青的的坦诚。看着小青面上尚未消退的掌印,她暗自唏嘘,似这般丝毫不肯低头的女人,居然生生地受了她几个巴掌,甚至单膝跪地说了这么久的话。看来她一方面确实是对自己心有惭愧,另一方面也真是为了白素贞什么都豁得出去。
“你先起来吧。”许姣容叹息一声。
小青眼中一闪:“你答应了?”
许姣容没有说话,她只是理解小青的心情,但并不能认同她的做法,面前的这个女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杀死汉文,现在都只能是她的仇人。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人死已矣,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可以不追究,但却绝不能转而帮她。帮她做什么?许仙能活过来?又对仕林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仕林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也能活的不错,知道了,未必就活的更好。
小青见许姣容还是一脸冷酷,实在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心中焦急,站起身来便抽出白乙剑。
寒光一闪,许姣容凛然:
“你这是要威胁我么?”
小青惨然一笑:“既然你们如此恨我,我欠的债,还了你便满意罢!”
说罢,双手举起剑来,狠狠向自己左侧腹部中插去,只听哧的一声,一道血光噗地从背后溅出,那白乙剑没入腹中直至剑柄,剑尖直直穿透出来,剑尖兀自滴着鲜红的血。她一身青衫,左半边瞬间染作鲜红。
许姣容啊的一声大叫,她哪见过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阵势!她这一辈子,怕是划破个手指都要心惊好久。
“这一剑,是我向你们道歉,害你们伤心这么久。”
没等许姣容拦下,小青又抽出青虹剑,刺进了右腹。
“这一剑,是我向你们衷心感谢,含辛茹苦将仕林养大,还养得这么优秀。”
许姣容和李公甫兀自张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还没等二人回过神来,小青倏地将两把剑又拔()出来这相当于又受了一次剑刃切割之痛,小青疼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她双手持剑在胸前,剑锋一偏,向自己的肩膀戳了过去,双剑齐齐透出肩胛,将上半身也染得鲜红。
“这两剑是替姐姐还的,她一直惭愧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还害得仕林体弱多病……”
说到这,小青的嘴角终于流出一丝血迹来,腿一软,差点又跪倒,不过她踉跄两步,总算稳住了。
许姣容总算从惊叹和震颤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住小青:
“姑娘,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急,不过就是要我一段话,你这又何苦呢!”
小青面色苍白,喘息着说:“大姑,是不是要小青自尽你才能开尊口?”
话是这样说着,但小青并没有自尽的打算,时间紧迫。自己实在是没有主意才想出这般苦肉计。如果许姣容这样也不愿意开口,她就真的没办法了,只好断了这念头,自己再想办法救白素贞出来。
许姣容向天长叹:“罢了罢了,说白了,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啊!何苦闹到如此地步!小青,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我……我找机会和仕林说就是了!汉文……汉文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就当……是一场意外……今后……不要再提什么仇怨……”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抽抽噎噎,眼泪流的就像小青的鲜血一样多。
小青终于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大姑……青儿谢谢你了……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好的人……青儿,这便离开了……走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