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深蓝色的围巾,金黄色线的字体。
沈乐道:“还是算了。”她和郑先生怎么说也是商业上的敌人,还是隔开些距离比较好。脚下动了动,显然是受了伤,肉团子沈大小姐走过来,关切的问:“阿乐,脚还能走吗?要不要先休息下。”
沈乐道:“好吧。”有郑太太和沈大小姐扶着坐到等候的椅子上,她脱下高跟鞋,脚踝上有些肿了。
郑太太说:“你等一下,我有药油。”立马翻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油,扭开盖子,在沈乐的脚踝上擦了擦,又按摩推拿了一会儿,才让沈乐动动脚。“你动下脚试试,好些没有?之后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擦油不过暂时应急。”
沈乐再动了动脚,觉得筋骨之处好多了,也不像之前那么痛了。她含糊着口水说了小小声的‘谢谢’。可郑太太冲她一笑时,她则别扭的转过头去,道:“生意上我是不会放水的,我保证!”
郑太太笑说:“随你的意。”然后乖乖坐到位置上。
沈乐觉得好些了,才拉着她堂姐说:“堂姐,我们去拍照吧。”
那三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小白注意到沈大小姐的相公老是偷偷的瞄沈乐。小白心说:“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又在心里为沈大小姐叫屈。不过就沈大小姐的身量来说,对方估计是看上她的股份了。大家心里有数,彼此彼此。
摄影师的照相机拍得不停,那个灯光也卡擦卡擦的闪个不停,跟剁猪肉似的,切吧切吧的。
私下里,小白问郑太太道:“妈咪,你干嘛这般殷勤备至的为沈乐擦药油,那个女人不会领情的。”
郑太太拍了小白的脑袋道:“你懂什么?她现在欠妈咪一个人情,将来你输的时候,至少不会太难看。”
小白小眉毛倒竖,什么意思?这不是小看人么!
郑太太推着小白去试婚纱,“小白快去,静等着呢!”
看着小白离开,郑太太一挑眉,她帮沈乐倒不是为了让沈乐手下留情,只不过那孩子看起来好像很孤单的样子,虽然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但同为女人,又何苦不拉拔女人一把。
小白去试婚纱时,慕容静已先进入换衣间,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晓得家里给她订得是哪件?她对着一大排的婚纱双手合十祈祷,“千万不要是小芭蕾。”想起那个伸出来的两条长腿,小白的牙齿就跟着卡擦卡擦的磨动起来。
有位声音格外亲切,笑容更是标准的拉动脸上三根肌肉的美女服务生对小白说:“郑小姐麻烦你来试下婚纱。”
小白说:“好。”可看着被塞进换衣间里的粉色‘小芭蕾’,小白觉得心儿都跟着抽搐了,竟然真得是件粉粉的小芭蕾。
难道要她跳天鹅湖吗?
众人的目光就像舞台上的镁光灯,神奇的聚集在小白的换衣间门口,但凡有门拉动的声音,他们都要伸长脖子。郑先生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高跷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双手背在脑袋上,人往椅子上斜躺着,完全搞不清楚,家里的剩余四朵金花的脖子为什么都赶脚的像只白天鹅。
终于,关键时候来了。
小白换衣间的门被推了一下,吱呀一声,小小的缝隙,小白将头伸出来,左右的瞄了瞄,然后像箭一样的射出来。
她有身高优势,此时却成了最大障碍。虽然小白极力的弯着腰,轻轻的踮着脚尖,但还是被众人一眼扫描到。
“小白!”郑太太笑得花枝乱颤,直比天下第一的牡丹花。旁边的郑先生本来还左看右看,如今将脖子一伸,堪比长颈鹿,脸上的表情用着‘我无法相信’。
小白被当场捉住,其实她又有什么地方可躲,众人的目光早就聚集在她身上,火辣辣的。到了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好躲,不如大大方方的走两步。
小白给大家来了段天鹅湖,虽然她就只会转圈。立定,伸展,转……然后脚尖脚跟不停的交替,一直从换衣间门口转到了郑太太的面前,问道:“怎样?”
郑先生热情似火,一个熊扑,将粉粉小白裹在怀里。“小白,你是小天鹅。”
小天鹅?小白的额头上挂得岂止是一排黑线,她怎么有一种密密的蚂蚁聚拢的感觉。
“我这最起码也叫做最大的天鹅吧。”
小白一个转身,呼啦啦的又转出去了。可是转了半天,慕容静的人呢?她四处搜寻慕容静的身影,就见某扇门,晃荡的打开了。
耳边有‘马里路亚’的叫声,甚至还有飞翔呀白鸽的错觉。这自然不是小白的错觉,慕容静身上穿着那套婚纱何止是华丽,简直就是奢侈,水野兔的变身服,那个啥啥的公主。
小白这只‘小天鹅’的脚顿时不转了,即使不转她也要晕了。
这种差别待遇!
婚纱店里安静的能听出慕容静脚上那双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啪嗒啪嗒,干脆简洁的节奏,踏得人心儿都跟着打颤。尤其是等慕容静走出五米之后,还没有到尾的头纱!
小白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