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有一件事。
高珩则心中犯疑,宣瑾毒入膏肓,他知道,难道这么快就死了?他以为至少还可以再拖上两天,虽然是他一手造成,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感。
夏瑜凛脸色的泪渍未干,见二人进来,抽噎着道:“母后病发,已不治身亡。”
犹如晴天霹雳,夏炽陌只觉头晕目眩,夏芷荀从后面扶着她。
宣琉璃在一旁又哭哭啼啼起来,宣家父子虽未说话,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却是骗不了人的。
“不可能!”夏炽陌如发了疯一般,上前一把扯住夏瑜凛的衣领,厉声问,“瑾儿人呢?本王要见她!”
夏瑜凛脸上除了悲伤,丝毫不惧,转头对宣宏汤道:“外公宣旨吧。”
宣宏汤仿佛在一瞬间苍老,走路蹒跚,走到正中央,手指颤抖的打开,念道:“太后遗旨,诸人听命。”
夏瑜凛率先跪下,厅内其他人随即跪了一地,只有夏炽陌站在那里,她根本就不信宣瑾死了,她倒要听听看这个“遗旨”写了什么。
“哀家承先帝遗命,辅佐幼帝,惜身子违和,不久于世,有愧重托,幸死前得知真相,不至死不瞑目,今有乱臣贼子高珩,谋害哀家在先,企图篡位在后……”
高珩闻言大惊失色,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夺门而出,宣宏汤一声令下:“拿下逆贼!”
皇帝亲兵立即将高珩团团围着,高珩寡不敌众,束手就擒。
宣宏汤继续念道:“……今上年幼,仁厚有余,才识不足,难堪社稷之大任,天下至大,宗社至重,不可儿戏,有景王夏炽陌文武兼备,有功社稷,乃上佳之选,故逊于位……”
夏芷荀惊喜的看着夏炽陌,夏炽陌则一脸不屑。
“……哀家自知无颜见先帝,死后,葬于皇陵之外,一切从俭,至此军国大事,一切由景王处分。”
“儿臣接旨。”夏瑜凛摘下冕冠,放在衮服之上。
宣宏汤捧着装有玉玺凤印的锦盒,走到夏炽陌跟前,跪下,“请王爷收下。”
夏炽陌一甩手,掀翻了锦盒,怒吼道:“没有瑾儿,我要这天下何用!我再问一遍,瑾儿现在何处?”
夏瑜凛用憎恶的眼神看着高珩道:“高师傅,还是你告诉皇叔吧。”
高珩在宣瑾的病榻起曾悄声吩咐过近侍,一旦宣瑾病逝,就将她送至碧泉山庄,不让夏瑜凛看出破绽,更为重要的是就算宣瑾死了,也不让夏炽陌再见一面,不过他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宣瑾所中之毒,死后会全身浮肿溃烂,让夏炽陌见一见又何妨?他自知命不久矣,既然杀不了夏炽陌,那么就让他生不如死!
“太后被我送去了碧泉山庄。”高珩说完,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长笑,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对夏炽陌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我至少在她死之前还能见上一面,而你,只怕是见着了,也认不出来了。”阴森恶毒的语气犹如来自地狱。
夏炽陌虽不知他对宣瑾做了什么,但是从他口气中听出,宣瑾还不知受了如何的折磨,狠狠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嘴都歪了,还打落了几颗牙齿,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直接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高珩依然大笑不止,带血的脸显得狰狞可怖。
“王爷,要如何处置他?”宣宏汤恨不得立即杀了高珩为爱女报仇,不过这里到底夏炽陌最大。
夏炽陌没有回头,冷道:“先押入大牢,回头本王再收拾他。”
夏炽陌走了,这残局又该如何收拾?
夏芷荀从地上捡起玉玺和凤印道:“既然已是王爷的东西,我便先替王爷收着。”
“慢着!”宣琉璃一把抢过她手上的东西,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拿凤印?就算太后遗命让景王继位,但是景王一日未登基,皇上依旧是皇上!”
夏芷荀一脸无所谓:“反正早晚都是王爷的,你要拿着便拿着吧。”
宣瑾虽然没死,但是堂堂一国之母却落得假死逃生,从此四处飘零,宣琉璃很替姑姑不值,再看那夏芷荀身上还穿着新娘喜服,气立即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若不是你,我姑姑也不会走上这一步,现在你得偿所愿了,可以跟景王双宿双飞了?我诅咒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琉璃,住口!”喝住宣琉璃是水轻灵,水轻灵原本想跟着夏炽陌去碧泉山庄,夏炽陌却让她留在这里善后,刚到门口就听到宣琉璃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夏炽陌。
宣琉璃见到水轻灵,立即迁怒于她,指着水轻灵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想当初还下药害我,你跟他们一样卑鄙无耻!水轻灵,从今日起,我跟你一刀两断!”
水轻灵知道宣瑾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么生气也情有可原,而且她心直口快,总能毫不留情的说出伤人的话,就算景王和太后有什么事,又跟她们的感情何干?只是当前形势混乱,一时也不好解释,柔声劝道:“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