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也是急糊涂了,被吼得一愣,是啊,宣瑾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去解释什么,又颓然的跌坐回椅子里。
陈氏道:“你和母后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炽陌便从昨晚说起,并解释说因为喝醉酒错把夏芷荀当做宣瑾,才做下这糊涂事。
陈氏沉吟片刻道:“照你这么说,既然夏芷荀她愿意压下这件事,而你又不想收她,不如就顺水推舟,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这可以吗?”夏炽陌不确定道。
陈氏道:“你是我们大楚的景王,睡个女人算得了什么?你不是说她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吗,既然没有背景,给不给名分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夏炽陌想到夏芷荀现在的确一无所有,因为对她一片痴心,才无怨无悔的跟着她,现在更因她一时糊涂而失了贞节,她若不管不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夏芷荀是否太不公平了?浓浓的愧疚感吞噬着她。
陈氏又道:“不过母后也不得不提醒你,女人心海底针,她既然知道你的秘密,你若对她太薄情,只怕她会反咬你一口,你若问母后要怎么做,哀家觉得要么收她入房,要么……”陈氏五指并拢,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
夏炽陌一口拒绝:“不行,我不能娶她,我答应过瑾儿,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陈氏冷冷道:“那就灭口好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也不行,”夏炽陌连连摇头,“容儿臣好好想想,我会补偿她,但绝不是娶她。”
陈氏也不逼她,道:“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正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马,想必风声已传到皇上那里,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
留下夏炽陌独自懊悔。
夏炽陌到正厅时,夏芷荀正和几位将军拿着地图商议军事策略,那份京城图还是当初宇文疏影献给北川王的礼物,可惜北川王连江陵都没打过去,夏芷荀就一直收在身边,今时正好派上用场,那地图上连每条重要的巷子都标记的清清楚楚,对他们而言显然大大有利。
将军们见夏炽陌进来,都站直了,齐呼:“王爷。”
夏芷荀背对着她,也跟着转过身来,脸上神色无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道:“你来了,我刚刚跟将军们商议了几条对策,你看妥不妥。”跟着对杨泰道,“杨将军,你来说吧。”
夏炽陌见她如此,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虽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实则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心里一个劲的问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议完正事,将军们都散了,夏芷荀也要跟着离开,夏炽陌叫住她:“昨天晚上的事……”
夏芷荀却打断了她,“你还没用膳吧,不如边吃边讲。”
下人们端上酒菜,夏芷荀为她斟上酒,夏炽陌立即憎恶的将酒杯甩得远远的,昨日就是多灌了黄汤,才犯下大错,夏炽陌也鼓足了气,对上夏芷荀的眼睛,道:“芷荀,昨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说吧,想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夏芷荀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道:“我并没有吃亏,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能把身子给你,我求之不得。”
夏炽陌急急道:“不是这样,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还是……你以后还要嫁人。”
夏芷荀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夏炽陌的头瞬间又大了,以前夏芷荀这般说时,她都能很无情的回绝,现在却无力反驳,毕竟是她犯错在先,苦恼的摇着头,“不行的,这绝对不可以,我已经做了对不起瑾儿的事,我不能再让她伤心。”
夏芷荀大大方方道:“那就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昨晚做了一场梦。”
夏炽陌说不出话来,夏芷荀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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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太皇太后做事,果真是雷厉风行。”夏芷荀故意奉承道。
陈氏轻哼:“你的演技也不错,一会儿楚楚可怜,一会儿落落大方,现在陌儿在你跟前,头都快低到地里去了。”看到女儿自责不已的样子,陈氏便开始后悔答应夏芷荀的要求。
夏芷荀道:“我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认错了人,我不过顺手推舟,而且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王爷绝对是真心的,让王爷多一个选择有什么不好,宣瑾只会跟她为敌,而我却可以帮她成就大事,成为她不可缺的左膀右臂。”
陈氏其实还是有些欣赏夏芷荀的,夏芷荀做起事来有几分她当年的样子,而且想要在后宫里生存,就必须懂几分心思,有几分手腕,有时心狠手辣也在所难免,陌儿处事虽得当,但是一遇到宣瑾就容易感情用事,若真比较起来,这个夏芷荀的确比宣瑾更适合陌儿。
陈氏道:“如今你目的也已达到了,哀家只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帮陌儿守住秘密,并且帮她成事。”
夏芷荀道:“这个自然,只是还有一事想请太皇太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