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盈月心里一惊,宣瑾知道她躲在碧泉山庄后,必定让人打探,只怕她为高珩生子一事瞒不过她,索性先招认了,跪在宣瑾跟前,声泪俱下道:“臣妾犯了一个大错,还请娘娘重罚。”
宣瑾还以为她会百般遮掩,没想到她竟抢先承认了,倒想听听她怎么说,挑眉道:“哦?你倒是说说看。”
容盈月这才道:“事到如今,臣妾不敢再期满娘娘,臣妾之所以出宫不是身体抱恙,而是暗怀珠胎,孩子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高珩高将军。”
宣瑾冷讽,她倒诚实,拍案道:“容盈月,你好大胆!”
容盈月道:“臣妾自知罪该万死,只恳求娘娘待臣妾说完原委,再治臣妾的罪不迟。”
宣瑾冷道:“生为先皇妃子,却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容盈月用袖口抹掉脸上的泪珠,缓缓道:“事情便发生在娘娘与王爷大婚那晚。”
宣瑾脸色未变,心里则微纠,容盈月如此说是在提醒她,她不是一样是先帝的妻子,却嫁给了自己的小叔,算起来比容盈月偷情更令人不齿,哪有立场说容盈月的不是。
只听容盈月道:“娘娘的大喜事,臣妾自然为娘娘高兴,欣然赴席,还多喝了点酒,回宫的路上便碰上了高将军,当时高将军醉倒在假山边,臣妾也是好意,上前询问,却没想到……”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宣瑾没做声,只等她的下文。
容盈月脸上又羞又愧,欲言又止,好一番后才道:“高将军醉酒之后把臣妾当成了娘娘,高将军对臣妾说了很多肺腑之言,臣妾当时也是醉糊涂了,忘了避嫌,只觉得高将军很可怜,也不知如何就发生了。”容盈月越说声音越小,偷偷看了一眼宣瑾,小声道,“臣妾虽不记得高将军说过些什么,不过有一事却记得很清楚,高将军抱着臣妾时,一直喊着娘娘的闺名。”
宣瑾盛怒之下,脸色发白,指节捏得咯咯响,容盈月一句一句倒好像全是她的错,高珩醉酒之下把容盈月当做她,容盈月不但没错,还是个受害者,她为宣瑾挡祸才受此一害,这,这,这个高珩委实可恶!
容盈月满脸委屈,继续道:“臣妾原以为这事天不知地不知,过去就过去了,反正高将军把我当做……娘娘,才如此对臣妾,臣妾虽受了点委屈,也不是半点功劳也没有,若是高将军将那满口胡言告知别人,再口口相传,岂不毁了娘娘清誉?只没想到,会如此巧合,臣妾竟有了身孕,臣妾不是没想过打掉腹中孩儿,一来自己的亲生骨肉,委实舍不得,二来高将军得知后,及时劝阻了臣妾,臣妾后来也想通了,反正先皇已经不在了,这孩子生与不生都无甚大碍,留一滴血脉在世上,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所以才千方百计的瞒着娘娘出宫生子,臣妾自知罪该万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望娘娘手下留情。”说着又垂下泪来。
容盈月这番话倒是能自圆其说,而且还把责任往宣瑾身上推,若不是高珩对宣瑾有非分之想,她容盈月何苦遭这份罪,而且还一副甘心赴死的姿态,几乎让人生出几分同情来。
宣瑾又岂会全信,就算第一次是意外,后来的私情不断也绝不会是巧合,只不过若这么杀了容盈月,倒好像是掩人耳目一般,只要容盈月不兴风作浪,也没必要置她于死地,宣瑾声色俱厉道:“你与外官发生苟且之事,这是一大错,你私自出宫生子,这是二大错,就此两大错,按后宫律法应处以极刑,不过哀家念在你是丹儿娘亲的份上,且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废去你太妃封号,搬去寒清殿,俸银侍从均减半,从今往后不得出后宫半步。”
容盈月半句没有反驳,还跪地谢恩。
待宣瑾走后,容盈心把容盈月扶起,含泪唤了一声:“姐姐。”
容盈月却没有半点悲伤之色,握住容盈心的手道:“好妹妹,你不用难过,姐姐这是以退为进,宣瑾那贱人只是罚我不得出宫,你却是自由的,你现在就出宫去,将我的情况告知高珩,让他早作决定,否则……”容盈月脸色有了戾色,“我定拉他一起入地狱!”
容盈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临行前,容盈月又道:“夏炽陌回来了,而且势力不减,让高珩千万不要硬碰硬,宣瑾是夏炽陌的软肋,拿住宣瑾便是拿住夏炽陌的死穴,所以一定要先对付宣瑾,然后再分别嫁祸到夏瑜凛和夏炽陌身上,让他们狗咬狗,我要让宣瑾那贱人尝一尝被自己的儿子和情人一起背叛的滋味!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一长串的笑响彻长月宫。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宣瑾刚踏进门,夏炽陌就不满的指责道。
宣瑾只说去了长月宫,把容盈月跟高珩苟且生子的事告知她,至于容盈月说高珩是把她错当宣瑾才犯下大错并未讲,一来不知真假,二来也不光彩。
夏炽陌对容盈月一向没好感,是生是死也不关心,倒是对她跟高珩生子感兴趣,问:“你准备如何处置那孽种?”毕竟是高珩的孩子。
宣瑾之前倒是没想过,容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