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炽陌倒是没觉得他们提的要求荒诞,而是想到夏芷荀曾千里迢迢到京城给她通风报信,几番交谈后更看出夏芷荀不失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只可惜错付了真心,这世上最凄凉不过的事,便是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心一下软了,眼前这兄弟二人虽草包,不过为了妹妹敢只身犯险,倒也勇气可嘉,若是就此扣住他们,反显得她不
道义,便道:“今日本王姑且饶了你二人闯营之罪,你们回去告诉郡主,就说承蒙郡主厚爱,可惜本王心有所属,从此敌我势不两立。”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来此之前,他们倒是没想那么多,还当夏炽陌是自己人,想来问句话就走,听夏炽陌如此说,才知差点酿成大祸,哪里还敢多待,连句挽回面子的狠话都没留,就要夺门而出。
夏炽陌道:“且慢,两位对附近地形不熟,别又被当成刺客给抓了,本王派人送你们走。”跟着招手让亲兵过来,附耳吩咐几句。
夏修博见夏炽陌神色凝重,便长了个心眼,凭着平日在赌坊听骰子的功力,凝神倾听,依稀听到夏炽陌似乎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他们知道,让亲兵带他们避开树林,朝另一条路走。
夏修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等离开兵营好远,才把听来的秘密告诉夏修远,兄弟俩一合计,这趟不能白来,若是能打听点秘密回去,也是大功一件,免得整日被爹爹责骂不学无术,便壮起胆子回头,果见有条通往树林的路,甚为隐秘,所以先前过来时才没发现,两人摸进去,大约走了一里地,看到空出一大片,周边的树木都被砍倒了,中间空地上放着做好的木船,全部一丈长,一排一排大约有二十只,两人大喜过望,又顺着原路返回。
夏芷荀天没亮就上了城楼,东方鱼肚白,就见两个身影从蟒蛇河上过,瞧仔细了,竟然是二哥三哥,吃了一惊,他二人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怎敢半夜出城?连忙下城楼跨马迎上去。
夏修博和夏修远一见夏芷荀就道:“妹妹,夏炽陌不喜欢你,你赶紧对他死心吧。”
夏芷荀这才知他们竟然去找夏炽陌了,又急又怒,问:“景王没为难你们吧?”
两人回来的路上越想越怕,吓得后背的衣服全湿了,却不想在妹妹跟前认怂,夏修远立即梗着脖子道:“他怎么会为难我们,你应该问我们有没有为难他才对。”
“不错,”夏修博接着道,“我们骂他忘恩负义,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夏芷荀明明看到他们回来时一脸的惊慌失措,知道他们在逞强,也不点破,只说:“孤身出城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了,否则我就告诉爹爹。”
二人同时道:“千万别告诉爹。”
夏芷荀自然答应,而后咬了咬唇问:“他怎么说?”
夏修博和夏修远先是一
脸莫名,随即明白妹妹问的是夏炽陌,夏修远便将夏炽陌的原话转告给她。
夏芷荀听说从此敌我势不两立,不由得往后小退一步,夏炽陌对她当真半分情意也没有。
夏修博和夏修远又一人一句劝她,劝得夏芷荀心越来越乱,不想再被聒噪,便吓唬他们,让他们快些回去,别让爹看出破绽,二人果然不敢再停留。
走出去好远了,两人才想起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告诉妹妹,又回头,把夏芷荀拉至无人处,将所见所闻告诉她。
夏芷荀慎重问:“你们可瞧仔细了?”
两人一起举手发誓。
夏芷荀还是心存疑惑:“你们俩夜闯军营,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你们回来,还让你们听到这么重要的秘密。”
夏修博得意道:“二哥这隔盅听骰的功夫,已练了有二十年,可不是吹出来的,夏炽陌决计料不到我还有这手。”
夏芷荀想两位哥哥去找景王,事先并无征兆,景王就更不会提前知道,而且造那么多船也非一日之功,应该是被哥哥们无意中撞到,心下便信了,让他们先回去,她则找其他将军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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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果然不出你所料,昨日姓曹的耐不过激,跟杨将军动手还挂了彩,今日就被调走了。”
夏炽陌笑道:“曹俊这个人有勇有谋,就是没性子,少了他,今晚行事要方便很多。”顺口问道,“换了谁?”
亲兵道:“是个女将军,听说是郡主。”
“是她!”夏炽陌已料到会跟夏芷荀碰面,只没想到这么快,夏家兄弟应该把该带的话都带到了,只不知夏芷荀会作何想,反正她绝不会手下留情,早一日打赢了,便可早一日回去见宣瑾,吩咐下去,依计行事,天一黑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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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荀虽是女儿家,但是在北川王精心栽培之下,巾帼不让须眉,披上战甲,飒爽英姿,北川将士早就对郡主大名早有耳闻,郡主又是北川王之女,虽是女将军,却无人敢对她起不敬之心。
夏芷荀站在城头一整日,都在思索夏炽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起兵之初,为防夏炽陌挂帅,已将她过往作战方式一一拆解分析,夏炽陌最擅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