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难道就不想有自己的生活么?”
素和静初的眉心蹙起,显然不大愉快了。
说到底,她和月无忧只是初见面而已,一个初见面的人对自己大发言论,自然心里抵触,看月无忧还欲劝说,素和静初轻哼了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身不由己的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也是不愿意的,可又只能认命罢了,不管那月无忧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嫁给他了,这一生,就许给他了,再不甘心,我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你不是皇家儿女,不知道身不由己的心酸,你那话,在我听来,只是痴人说梦而已,”这话里态度分明,素和静初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月无忧诧然的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了。
是啊,月无忧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所谓皇家儿女的身不由己,她并不能体会,甚至于因为她太自由了,所以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于素和静初的立场,她这所谓的‘自己的生活’的话,简直和梦话无异。
月无忧怜爱的看着素和静初,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劝她半句了。
进了山庄,走在房檐下便不用再将衣服罩起,素和静初回了昨日那房间,推门时若有所思的顿了步子回头看了一眼,便见月无忧站在原地,手臂上挂着刚刚那件为她二人挡雪的外衫,正神情复杂的望向这边。
素和静初困惑的眨眼,推门进了房间。
月无忧回房时,便见绿蝶在房间里急躁的走来走去,听了动静抬头见月无忧回来了,面上一喜,蹦跳着到月无忧面前,忐忑的问道:“怎么样,她没认出你吧?”
月无忧见了绿蝶就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在屋前将外衫上的雪抖落,又不紧不慢的拍打身上的飘雪,余光见绿蝶急的直跳脚又不好催问的样子只觉好笑。
“你呀,”月无忧扣起手指刮了绿蝶鼻子一记,手指又点她的额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绿蝶便只有讨好的对她笑了。
素和静初回了那间房,也就是刚刚坐下的功夫,她的房门便被敲响,然后阮桃拎着个食盒进来,一踏进屋便先对素和静初温和的笑笑。
素和静初有些局促的看她:“我已经吃过了。”
“煮了碗暖胃汤,”阮桃对她笑笑,将食盒里的汤碗端出来,掀了碗盖,汤水腾腾的热气便冒出来,“这雪山寒冷,你小心不要着凉,”阮桃很是关切的道。
素和静初自然很感激,连忙向阮桃道谢。
阮桃向她一点头,便拎着食盒做势离开,素和静初坐到桌前,汤勺搅动汤水,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阮桃,突然顿了动作,又将汤勺放下了。素和静初想到早晨时,这女子对自己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自作打算’,听着便是大有文章。
而刚刚在温泉遇到的那个好看的女人,虽然说不清楚,但一番话里话外,素和静初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听出来不对劲。好像是在劝导什么似的。
“姑娘,”素和静初端坐着,开口唤住已经拉开房门要走出去的阮桃:“你早晨同我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阮桃动作一顿,面上笑意更甚,早预料到似的,又退后一步,将房门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六
阮桃对月无忧的钟爱是毋容置疑的,她二人青梅竹马,自幼便在一起,关系可说更介于长久陪伴的亲情更多一些,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谁也离不得谁。
阮桃一向是个事无巨细的性子,对月无忧尤其爱护,月无忧遇到了难解的困境,也大多是她在旁协助,若有什么事让月无忧不痛快,阮桃心里也就跟长了根细小又不能忽视的刺似的,同月无忧一般郁闷。
而素和静初的到来,就不止是根刺的问题了。
若被皇室知道月无忧原来是个假皇子,皇室自然为了保证皇家脸面要做些什么,指不准会危急月无忧的性命。
阮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月无忧与素和静初,这二人实则谁都没有错,若想解决此事,就只有对不起其中一人了。
阮桃自然不会去伤害月无忧的。
素和静初虽然仍端坐着,背脊却直直僵硬着,紧攥着衣角的指节发白,若不是紧咬牙关,想来她便要不争气的在阮桃面前落下眼泪。
与月无忧若有似无的试探不同,阮桃直言让素和静初离开的意图,自然也更伤人。
“这是我的命,我认命,”素和静初开口,声音便哽咽了,但她很用力的对阮桃说道:“但是要赶我走,至少也要月无忧来和我讲这句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她呢?你应该感觉得到,她并不想见你,”阮桃的声音仍是温柔的,态度也很体贴,任谁来看,她都是在为素和静初着想:“一纸皇命,不应该束缚你的一生,把一生赔付给一个毫不了解,毫不相干的人,我都为你觉得不值啊。”
“这是月无忧的意思么?”
“什么?”
“让我离开,这是月无忧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