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绵软的小雨,街道上起了一层朦胧的薄雾,这种看不清远处景色的景象倒也让月无忧觉得很有趣,秦落香对于她这孩子一般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走到了她身边:“这可说不准呢,”正说着,或许是觉着冷了,抱着胳膊打了个颤。
月无忧见了,低头解了自己的外衫,便要为秦落香披上,秦落香下意识的推开了她的手,拂了她的好意:“不必了,你也会冷的,”“我可不会,”月无忧笑的俏皮,不由分说的将外衫披在了秦落香的身上:“你可不要因为陪我出来染了风寒,那就是我的错责了。”她是完全将秦落香当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来对待,而她自己呢,在西域那样寒冷的地方都不觉得异样,何况是在这温柔细雨的江南?但凡女子,不论美丑,月无忧都会友善的对她们,因为她也是个女人,所以也最了解,任何女子,哪怕再坚强,都是希望能被保护着的,是以对于女子,月无忧都存着一分呵护善意的心,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秦落香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月无忧的外衫,垂下的眼眉掩去了脸上古怪的神色。她会对自己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怀着要杀她的恶意的,秦落香想。她是个不可置疑的美人,可以说只要一招手,献殷勤的男人就接踵而来,便是刚刚那一路,便有许多望着她痴傻的路人,不过都是为了这个皮囊罢了,或许也有真心的,只是秦落香已经厌倦了这些情爱的事,对于这副美丽的容颜,她即骄傲,又痛恨。
可月无忧却并不是因为她美丽才对她好的,因为月无忧对于她那张美丽的面容,并没有投入过多视线,而目光之中也没沉迷之色,这多少让秦落香觉得挫败,可又觉得欣喜。
只是可惜,她终究是月柔的女儿。望着月无忧的背影,秦落香面色不善。
“对了,一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月无忧脱了外衫,里面的衣衫只由一条亮光闪闪的腰带系着,简单而干练,她回身爽快的问秦落香,狭长的眼中满是笑意,显然今日一游让她心情大好。
“啊,我还没有说过么,”秦落香未想她突然转身,不禁一愣:“我的名字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不必再说下去了。
周遭房屋上,许多一身斗笠蓑衣的人正借着雨声逼近,将这小亭紧密的包围,更有人跳到了这小亭的屋顶上,只听上方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月无忧十分诧异的抬头望向顶棚,只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还不待她再细想下去,这小亭的房顶上的众人就一如约定好似的,一同从小亭的四面跃了下来,向月无忧弹射了暗器。月无忧一惊,猛地后退一步,却是将秦落香护在了身后。
却不知道,一脸惊慌的躲在她身后的秦落香,背在身后的手里,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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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觉得不大对劲。
阮桃猛地停住脚步,警惕的偏头向身后看看。有人在跟着自己,阮桃认定,她虽然是个女子,可背上背着一把剑,一副实打实的江湖人打扮,看着也不像好欺负的样子,怎么会有人盯上了自己?
想知道是不是故意跟着自己,一试便知了,阮桃看眼前方,暗自点头,快走几步走进了一条小巷,她身后原本装作在小摊看摊物的两个人看她走了,立即抬头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然而小巷里却空荡荡的并没有小桃的影子了。
跟丢了?这两人连忙要往前追去,在他二人头顶,双脚顶住两侧墙壁的小桃已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在跟踪自己无疑,不再犹豫的一跃而下,落在他二人身后,衣袂与发丝随着她的落下而向上扬起,目光凌厉。
听到身后动静,那二人连忙顿住脚步猛地回头,就见阮桃已抽出了她的剑摆出了剑势。
唉,他二人即是刻意跟着阮桃,就应该知道,阮桃实在不是个好惹的。
“说,谁让你们来的?!”阮桃功夫自是不必说,几招下来就占了上风,将那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她一脚将人踹倒,而后举剑逼问:“什么目的?!”阮桃初来桃江镇不久,自认未招惹过什么人,何以竟被人跟踪?她也想不明白,只有从这两个人身上找出答案。
“是,是…”一人捂着重创的胸口,看似欲说,手下却在鬼祟的动作着,阮桃刚刚发觉,他已将手中的竹筒拽下了引线。
‘咻!’一声啸响,一枚烟花在天上炸开,看着像是一个巨大的人面。
“糟!”阮桃抬头望眼天上形状奇怪的烟花,心道不妙,一剑划了他的喉咙,再看另一人,已嘴溢黑血,竟然同一时咬碎了牙中毒丸,阮桃不再耽搁,连忙运了轻功急奔而去。
而她在远远奔走的同时仍旧不禁奇怪。
这二人究竟是受何人指派,口内藏毒,见时机不对就自尽而亡,如此训练有素,忠心耿耿,可见身后指使之人绝不简单。
不妙呢…初来桃江镇即被不知名却不能小觑的人盯上,对小桃来说,实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烟雨江南六
眼见暗器带着破风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