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才颓然倒地。
彩云茫然失神,无措的将自己抱紧,色若死灰,心神不宁。
夜死一样的寂静,越发让彩云害怕,也越发让她觉得孤寂。
她终究是走了一条错误的路。
彩云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低头呆滞的看着地上的泥土。
而且越走越远。
她怎么能,怎么能…!
都是错的,今晚的一切,都是错的!
彩云心里思绪万千,心颤不宁,面上却仍未表现出来,因为她心机深藏,已习惯不将心中心思露于面上。
可彩云此时心里的挣扎已经不是一滴泪可宣泄的了。
突然觉得喉中发痒,彩云闷哼一声,连忙伸手掩唇,一丝血迹从唇角溢出。
竟是郁结太深,一口血涌上来,却又让彩云强咽回去,可手上的血腥味却比口中的味道更浓。
是那时托起月无忧的手时,她伤口的血沾染了自己一手,彩云想起来,神色凄惨,用力将手在衣摆上擦去,可就如同和她做对一般,那血迹已经干涸在手上,摆脱不开,只蹭的手心发痛。
这口血不知道是不是从心的位置而来,否则她的心怎么会越来越痛?她越发搂紧了自己,好像宁愿一直这样。
口中的血腥味让彩云难耐,而手上的血锈味道更让她几欲发呕。
天近亮的时候,彩云才跌跌撞撞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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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虽然逃脱,可手上受了道剑伤,不是那么容易掩饰的。
轩辕容暗地下了命令,若有人欲出山庄,定要严加排插,不过他这举措有些多余,因为武林大会时日已至,此时离开逍遥山庄,自然会引众人怀疑,没人会这么做。
何况月无忧还不想离开。
倒不是为了一睹众武林高手的比试,而是惦记着彩云所说的那记载着武林奇闻的本录。
月无忧自知手上伤明显,是以并不打算出屋,只想静待夜时到来,然而轩辕容却不是这样想的。
“公子,”木兰望向侍婢离去的背影,一脸焦急:“已经是第三个人来请了,不去会被怀疑吧。”
“所有人都被邀请了,看来轩辕容打算借今日找出刺客,”阮桃忧心忡忡,望向月无忧包扎着的右手:“只怕再不去,他会亲自来请。”
“这可怎么办,”绿蝶慌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问谁:“这可怎么办?”
月无忧始终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突然,她左手去解右手上缠着的麻布,把刚刚走到她身边的绿蝶吓了一跳。
虽然有彩云送来的伤药,可时候太短,伤口太深,是以都还没有结痂,看着手心殷红一片,十分狰狞。
看出月无所想,阮桃更加忧心。
右手虚空握起藏住手心,即使如此轻易的动作都让月无忧干哑的痛哼一声,月无忧站起身,将手藏在袖中:“走吧,”她道,看阮桃一面忧色,笑的自若:“我无事。”
月无忧藏在袖中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颤,她因为疼痛无暇注意,阮桃却看的清楚,移开视线,阮桃站起身,轻呼一口气,点点头,她走向月无忧,握住了月无忧右手的手腕,强制的让她的右手不再发颤,她显然用了些力气,牵扯到了月无忧的痛处,因为月无忧的嘴唇都猛地咬住,唇没了血色,是因为贝齿太过用力而泛紫。
“走吧,”阮桃强忍眼中的酸涩感觉,看向别处,轻轻道。
几人在逍遥山庄的侍婢的带路下前往比武场,还隔很远,便听到气量十足的叫好声,十分热闹,又走了片刻才至,便见许多人围着阔大的比武场或坐或站,略一看,便知有百多人,果然所有来参与武林大会的人都到此处了。
看来轩辕容定然要借此机会找出刺客。
月无忧几人被领到一处空位坐,众人都将视线关注在比武场上,没有几人注意到来晚的月无忧。
场上在相斗的是两位剑客,两位都是高手,高手相斗,自然跌宕起伏,众人看的心情激动,或有叫好声叹息声。
而月无忧状似在观看,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因她的手真的很痛,痛的根本无暇去注意别的,即使她在看,却未放在心上。
阮桃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右手,面上无事,眉睫下落时眼中却偶有伤痛逝过。
很快便有两侍婢端了茶水过来。
“公子请喝茶,”那侍婢倒了茶水,端盏递向月无忧。
站在后面的绿蝶四处望去,只见每桌都放着茶盏,心中叫声不好,知若料不错,这便是轩辕容试探的手段。
月无忧看着那茶盏,没有伸手接,那侍婢便眼中精光一闪。
“看人打架有什么意思,着实无趣极了,”阮桃颇为不耐烦,歪头靠在月无忧肩头,一副亲昵之态,又在月无忧肩头慵懒的蹭蹭,去亲吻她的耳垂,调笑的问:“你说是不是啊。”
阮桃吻了耳际仍不满足,凑身去亲吻月无忧的唇,她一副入情之态,可手上仍握着月无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