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很快,至少比苏翌庭快,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内衣的事,总不能让她以真空这种无限情/趣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吧……那可比全/裸更让人无地自容,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苏翌庭洗完了之后会睡在哪里?隔壁房间的床还没有铺好,要是不想和她睡可就要去睡沙发了。余可优完全能理解这种心理,听她说了一大堆过火的话后难以正视她也很正常。把毯子盖在身上,等苏翌庭出来,如果不愿意一起睡的话,自己就去沙发睡。
温度适宜的空调,软硬适中的床垫,本来就头疼……没等到苏翌庭,余可优自己却先睡着了。
洗了澡,冲走一天的疲惫,苏翌庭长长地吁了口气,拿干毛巾随便擦了擦滴水的头发,然后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望着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苏翌庭拨开额头的碎发,看着对方如出一辙的动作,才意识到那个人就是自己。
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事都像做梦一样。
抬手抚上下唇的伤口,穿来的丝丝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她接受了余可优,而那个孩子正躺在她的床上等她一起睡觉。
手沿着脸部轮廓抚上自己的眼角,屈些身子使得镜子离脸更近。那个指尖触着的部位看不出纹路,苏翌庭仔细检查了很多遍才确认下来。
吹干头发,吹得摸不出一丝水分。照例依次用了爽肤水、乳液和眼霜,拍了拍脸,叹了口气。
自己和余可优相差九岁,苏翌庭不认为九年以后自己还能有这张让她着迷的脸。也许等余可优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就会记不起她了。
捋了捋头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小家伙坚持认为和自己在一起才是幸福的,那就在自己还可以让她觉得幸福的时候,去完成她的夙愿,当然,也是自己的。那就没什么好多想的,抓住眼前吧。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余可优在毯子里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手不自觉地伸到身边。一摸,空的,难道妖精昨晚真的跑去沙发睡了?她有些懊恼,要有睡的人也该是她。
睁开眼睛,下半身空虚的慌,意识到了是睡相不好导致睡裙移位到了腰部,赶紧拽下去,整好。就是因为容易移位这个原因,余可优一直都很排斥穿裙子睡觉。
平躺着呆呆地看天花板,昨晚太闹腾了,她现在全身都疼,不想起来。
“想什么呢?”身边传来温软一问。
不是没人吗?余可优一惊,毫不迟疑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含笑的眼睛望着她,来自披了件睡袍跪坐在床头的苏翌庭。
“没想什么……”瞟到身边的枕头有凹陷的痕迹,顿时心情大好。看来妖精昨晚是和自己睡的。
苏翌庭只是笑,也不说话,坐到床边弯下腰轻抚余可优的脸。
吊带睡裙什么的……此刻就有爱多了。余可优微微仰起脸,以一个毫不费力的姿势一览众山小。
小……近看也不小。
忽然,耳朵吃力,随即传来一阵不小的疼痛。连忙捂住耳朵,嚷着:“苏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妈妈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夜的事。”
原来说的不是这个……余可优立即反应过来,对啊!她妈以为她昨晚会回家的,肯定是急疯了!
“不过……”苏翌庭松手,话音一转,“你妈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和她解释了你在我家过夜。”
可怜的可优妈妈昨晚打遍了所有有记录的余可优同学的号码,直到今天早晨才打给了不抱什么期望的苏翌庭。
余可优松了口气,抓着毯子向上提了提,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现在……”苏翌庭见余可优没起床的意思,刚软下的口气又是一厉,“马上起床去你家解释清楚。”
苏翌庭快被余可优她妈整疯了,重复了好几次自己编造的巧遇醉酒余可优的故事。凭她教坛新秀的讲课水平居然还不足使李亚芬完全相信,一定要见到一个毫发未伤的余可优才肯放心。哭哭啼啼地和苏翌庭抱怨了好久,只得答应她马上带余可优回家。挂了电话看余可优还在睡觉,知道她昨天很累,没忍心叫她,可看她醒了却不急不躁,又想到她可怜的妈,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只有做妈妈的才能理解妈妈的心情。
余可优穿了睡裙还要扯过毯子遮住胸前,看了眼地上,很委屈地说:“我的衣服呢。”
“洗了。”没好气地回答,从抽屉里找出套黑色内衣,又翻了件百褶裙和白色T恤给她,声明一遍,“内衣是新的,衣服是我读大学时候买的,很久没穿了。”
背过身,脱了睡裙,手有些发麻,扣不上胸衣扣,苏翌庭适时伸出援手帮她扣上。
余可优在毯子里穿上内裤,苏翌庭站在床边叉着腰监督她,凌厉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毯子一样。扁扁嘴,又把裙子和T恤穿好,下床。
又不是没见过!
苏翌庭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