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肌肤的带来柔和触感,沉醉不已。
“皇姐,我替你备下这‘洞房花烛’,可还满意?”殷离捧起她的脸,笑得无比宠溺。殷语默嗯了一声,与之相拥深吻,直好比着魔一般。二人相继收紧臂弯,霎时带起柔情蜜意无数,益发地抵死缠绵。
春宵苦短,当殷语默软软伏在殷离身上不动时,已是后半夜,红烛燃尽。
“以后你我不再分开,好么?”殷离抱着殷语默,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她鬓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小声说道。殷语默睫毛轻颤,适才的狂躁早已隐没无踪,脸庞白细精美,素雅得犹如青花瓷瓶,她勾起嘴角,道:“殷离,若叫你跟我走,你可愿意?”退而求其次,如果殷离能远离是非之地,叫那明昭少一臂膀,亦是好的。
殷离哼了哼,一语道破玄机:“皇姐,三日后,即便天边尽头,我都跟了你去,只这新春佳节,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她只手遮天的母后,掌握着儒门深不见底的神秘力量,日后问鼎天下必将是她。而自己则必须守在她身边,才可能护住这反心渐炽的皇姐。
殷语默叹了口气,情知说她不动,于是淡淡道:“殷离,你理应明白为何会这样。”说着目光扫过摆在桌上的酒壶,意有所指。
“是么?”殷离又道,眼底蕴含着狡黠笑意。
殷语默侧了侧脖子,喃喃道:“殷离,我不想再见到你。”三日后,如果真有机会斩下明昭首级,她不希望殷离看见。殷离披衣来到桌边,拿起酒壶抿了一口,笑得意味深长:“皇姐,这酒里除了雄黄,可什么都没下啊。”殷语默惊得一骨碌坐起,脸色苍白,又是羞愤又是恼怒,一时无言以对。
“皇姐,你究竟在顾虑些甚么?”殷离又问,逼着殷语默去捅破那层稀薄的窗户纸,若能坦诚相待和盘托出,自己即便是死,亦要说动明昭饶她性命。殷离并不知道过去那段旧仇,以为两人之间不过一门之隔,万万想不到隔着的已是鸿沟。殷语默阴沉了脸,用披风裹了身子,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先前压下的念头开始死灰复燃。
“皇姐,我自是敌不过你,然则带着我,你也走不出这宫门。”殷离后退两步,已然料到了殷语默意欲何为,心头不禁阵阵刺痛,她的皇姐,果然想对自己出手,温存不再。
殷语默皱眉,情知殷离所言非虚,面上戾气更甚。
“你,真个毫不念情?”殷离站定,又是一阵心痛。那厢边,殷语默终是住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斩钉截铁道:“我对你,只能有恨!”说罢绝尘而去。
殷离毕竟是明昭的女儿,不可执手相望!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殷离气得握紧了双拳。
这天晌午,江郎收到了来自远方的飞鸽传书,在那上面,带回了一个尤为重要的消息:腥罗黑虎军倾巢而出,业已越过边城,不日将抵达皇城。
第30章 局
宣和四年,正月初一。
祭祀过后,明昭太后大宴群臣于东宫秋露台。
这里幕天席地,仅置几挂屏风,十分雅致,主台前后共分三进,最里一进摆着四张圆桌,坐的乃诸位王爷和家眷。中央主桌上,殷语默和水岳携手坐在明昭太后左侧,右侧乃殷离和玄卿。那二人并肩同来,举止亲密,旁若无人,换做平常,明昭绝不容她如此放肆,今日却只字不提。
殷离恰好正对殷语默,此刻见其神色自若毫不在意,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心中难免有气,于是也不拿正眼瞧她,只自顾自地与玄卿悄声蜜语,益发放肆。与此同时,一双眼睛亦不住打量周遭一切,暗自留心。先前向明昭提及今日凶险之时,明昭并未当场表态,然则殷离觉得,她理应有所布置,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得得得……
马蹄声急,空山回响,如同敲在耳鼓边上,异样清晰。少顷,擎着八百里急报黄旗的骏马才带着滚滚烟尘奔至秋露台下,信使恭敬呈上奏报,再由宦官层层递将进来。
“宣。”
殷重挥了挥手,那宦官打开竹筒,展开内里宣纸,朗声念道:“吾皇万岁,臣不付所托,已起出前朝宝藏,当赶在十五前回朝,殷旭。”殷旭乃六王名讳,他捎回了众人想要的捷报。
水岳心头微跳,他的探子所携带的不过是份假图,断不可能寻回重宝,有诈!大洛的这位太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暗自冷笑,瞄了旁边殷重和殷语默一眼,并未点破,单等好戏开锣,坐收渔翁之利。
“天佑大洛!”
殷重不疑有他,只喟然长叹,然后举杯向北而望,毕恭毕敬地虚敬了一杯酒,文武百官见状,便也跟着照做一番,然后颂以各色恭维贺词,喜上眉梢。殷重又斟一杯,转向明昭太后:“殷家江山如虎添翼,从此稳如磐石,母后功不可没,儿臣先干为敬!”大洛苍狼联姻,若无明昭点头,则万万难行,是以殷重厚谢于她。明昭微微含笑,一口饮尽。
“太后千秋万福!”殷重再次举杯,冲台下高声呐喊,霎时带起附和无数,君臣同饮,其乐融融。酒过三巡,宫人端上第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