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镜湖旁的百姓们也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镜湖最近来了好些查案的人。
这其中大多数是六扇门的人,还有一部分,便是世上最能护人周全的皇家暗卫。
泄露出风溯行踪的人可想而知,不过她并不打算去找纪芷筠说什么,而是静静潜伏在镜湖,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排查。
而此时,吕季也从临县进好了货物,又在镜湖歇了脚。
见到这么多皇宫之人,他微微一惊,随后便开始思量要不要和朝廷之人搭上线,做做皇宫的生意。
在镜湖歇了一日,又看了看镜湖风景,吕季与一众仆人又启程上了路。没想到,他们一行人中途在茶馆歇息时,竟听到个白衣公子说,皇帝又纳了妃,听闻是江州许家的四小姐。
白衣公子说罢,旁边一人立刻奇怪道:“嘿,这倒是奇了怪了,按理来说,入宫的不应该是四小姐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和那五小姐争?”
“这我就不知道了,多半是四小姐更有脑子罢。”
两人说的兴起,还大笑着讨论起了两位小姐的相貌。
吕季知道自己不可冲动,那白衣公子碎嘴归碎嘴,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人已经冲了过去,且急迫地问道:“这位兄台,你是从哪得知这消息的?”
白衣公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没有得到答案,吕季越发心急,人却是冷静下来了些,整了整衣裳,颇为恭敬地道:“在下江州吕家小辈,自认不才,勉强做些生意糊口。在下觉得与兄台似是有缘,兄台可否赏脸共饮杯茶?”
白衣公子发出一声轻哧,对旁边的人道;“这年头连个臭商人都敢跟我攀关系,你说可不可笑?”
旁边那人脸色一变,低声道:“咱们这次可不能再闯祸了,你上次被你大姐训的还不够吗?”
提到他大姐,白衣公子抿了抿嘴,抓起旁边的佩剑,干脆直接起身走了。
吕季怎会让他这般轻易地离开?他拦住那人的去路,施礼道:“公子留步。”
怕被大姐发现他又乱嚼舌根,白衣公子整顿整顿表情,只好不情愿地道:“消息是江州许家传出来的,你问我作甚?让开,我要走了。”
得到了消息,吕季当下也不作耽误,对着那人客套一番后,急匆匆地起身赶往江州。
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信许笙会弃他入宫!
然而,等他真回到江州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份自信有多么可笑。
许笙,许家四小姐,从数百秀女中脱颖而出,现在已是皇上身边出了名的红人。
吕季不敢相信,那个跟在他身后喊“吕郎”的小姑娘,竟真的弃了他……
☆、61|7.15|
许笙之于吕季,就像是百花宴中最耐看的那一朵花,且这朵花,署了他的名,是生来便属于他的。所以,当这朵花被世间权力最大那人随意摘走后,他依然难以接受,那朵花竟然会离开他。
那花明明是离了他不能活的啊!
吕季刚还想着把生意做到宫中,如此一来,竟是不得不做了。若他不做,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许笙,亦没有机会问她为何入宫。
他一回江州便开始着手这方面的生意,恰好这次他在临县运回的货物是上贡皇宫后剩下的货,凭这些首饰的质量,和朝廷大臣搭上边应是不难。
吕季这边忙着,许牧在素娘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也得知了此事,顿时一惊。
上一世,许笙到最后都是留在江州的,因着吕季,还亲手喂了她鹤顶红。而这一世,怎么就入了宫,做了妃子?
许牧自是想不清楚个中原委,她只是隐约觉得,吕季那边必是不会轻易让此事过去的。以他的性子,八成要找许笙问个清楚。
只可惜,吕季始终算个胆小的男人,恐是不敢再与许笙有什么瓜葛。
躺在榻上的许牧呆滞地一笑,她这是怎么了,连自己都这般模样了,她还要分析别人家的事,也是可笑。
没有阿溯的日子里,她一心想在衙门里为百姓做事,牵挂的人几乎没有,若是非要算上,那人便是她的师父。后来,她遇见阿溯,一切便都不同了,从那时候起,她也知道了什么叫做牵挂,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如今,她和阿溯有多久没见了?她连阿溯的模样都忘记了,更别提离别的天数。今日数罢明日忘,到现在更是记不清了。
而被许牧一心记挂的风溯,此时正在一屋顶上伏着,左手抓着长剑,右手扶着瓦片,清风吹过,连呼吸声都隐匿的干净。
半晌后,她忽然以双指夹住一瓦片,身子飞快跃起扭转,那瓦片顿时以极凶狠的力道向后飞了去。
啪。
瓦片与一人的手指碰撞,在空中炸裂开,碎片四下飞散。
风溯面无表情地落在屋顶站定,边旁树上的纪芷筠擦了擦手上的飞灰,阴声道:“师妹打招呼的方式倒是特别。”
“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