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人声,这些声音很是耳熟,都是衙门的那些兄弟们。她看了眼林捕头,道:“捕头,要不我和李捕快带这匕首先回衙门给县令大人看?”
她这提议入了林捕头的耳,引得他皱了下眉头。他方才还在夸许牧是个成大器的女子,这一会儿她就要临阵脱逃了?
但他也只是不满了一瞬,很快便道:“如此也好,你们先行回去罢。”
许牧总觉得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这回应该是要来寻她问话的,由此,她才提了这个主意,想着早点回去。没想到,不知她的话哪里出了纰漏,竟令得捕头不快。
她只顿了一下,便用白布包起匕首,随李捕快走出大门。除了易朽帮,她发现外面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几个衙门的带刀捕快制止想要闯入的人,见到此景,许牧立刻将人群中的一张张脸看了一遍,果然,那两个六扇门捕快已经不在这里了。
回了衙门后,他们即刻去找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将证物收好后,派他们去音宏帮了解情况。待得这一通做下来,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标县这几日屡屡有人被杀,虽然一直是两帮派的人在出事,可这次毕竟是死了百十来人,就算祸事未降在老百姓头上,他们也禁不住有些害怕。
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传,标县来了一个杀人魔头,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
标县百姓的恐慌衙门众人都能理解,因为包括他们自己,对纪魔也是万分忌惮的。这人未离开标县,对标县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许牧听着行人对这事情的议论,微微叹口气。她心里想着事,不经意间与一人撞到了一起,她虽有武功,可猝不及防下,还是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撞了她的那人看起来年纪约莫四十五六,面上未施粉黛,竟也是风韵犹存。她一眼看去,便知道此人年轻时必是一极为美貌的女子。
对方气质仪态超卓,又这般绰约多姿,许牧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狠不下心斥她。她思忖一番后,抱拳施礼道:“方才当真对不住,您伤到了没有?”
那女子摇摇头,红唇微启,“是我走神,与你无关。”
她未答许牧之问,许牧也不在意。她将女子打量了一番,看对方的样子便不像受了伤,于是道:“那我便告辞了。”
女子看着她,微微颔首。
许牧觉得这人当真奇怪,却也说不得什么,当下转身走了。
她这一天过的可谓是不易,回不了家不说,还要日日受些惊吓。许牧郁结了一路,到了客栈后,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忙着点灯笼的小二。
那小二是个生面孔,看模样颇有几分柔弱,不像是个能干粗活的。可他的动作轻盈,身子一起一落之间吐纳平稳无差,怎么看都是个练武的。
掌柜的何以要招个这样会武功的伙计?
许牧没有细想,抬脚走进客栈。照例躲过那些江湖人士后,她疾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然而,她推门的一瞬间,便感觉到屋内有活物,所以手下动作极快,眨眼间,门就大大地敞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见到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许牧松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见确实无人看她,她才闪身进了屋子,迅速锁门。
她这一套动作做的极利落,其中一捕快见了,忍不住笑她道:“你这捕快倒是谨慎。”
“标县出了这等大事,我身为衙门的人自然要万般小心。”
那人一笑,“的确小心。”
许牧不想与他插科打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将今日所见告知了他们。
二人听过后,点了点头,一人道:“既然凶器已经找到,凶手也已确定,此案在案卷上可以结了。”他说罢,手指点了点桌面,又道:“但我们六扇门办案更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许牧心里一紧,若只是衙门需要知晓因果,她还能用计把风溯的关系撇个干干净净。但是六扇门不如衙门那么好对付,案件里若是缺了风溯这一环,他们极有可能发现。
她心思飞转,还未说些什么,那人又道:“你接下来帮我们调查音震的死因,专心调查,不必管易朽帮屠帮一事。”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音震的死因清楚之后,朽晋梁的死因……我想也就差不多了。”
许牧听他的语气,便可知道他对此事的把握至少也有个七八成。她应下后道:“好,那我找到线索后便来找你们。”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
许牧进客栈前,他们一直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因此也看到她发现小二后虽然讶异了一番,但并其它异样神色。可见,她还没有看过他们给她的信封。
如果她真有什么瞒着他们二人,拿到信封后定会急忙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可她现在如此淡然,必是她还没有看过那信封中的字。
他们昨日得到消息,说是这姓许的捕快与风溯有更深的交情。这消息原就是真假掺半,令他们不敢完全相信,如今看了许牧的种种反应,他们倒觉得此消息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