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姚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出现幻觉了吧,那天,她说出了那样的话,怎么还会来呢?
“怎么?皇后不敢面对朕吗?”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是她,是她来了。难道她想通了?相信自己了?姚园惊喜地转过头,带着希翼。
几日不见,不曾想姚园憔悴了这么多,下巴尖尖的,小脸瘦了一圈儿。姬元懋压下心中的疼惜,冷着脸说:“这几天,朕细想了想,或许你是一时糊涂,被人骗了。只要你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这儿有一碗堕胎药,你喝了,朕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还会……会像以前一样。”
一头冷水泼下,姚园的心变得冰冷,原来这就是她几日来思考的结果。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而已。冷冷一笑,姚园淡淡地说:“没有什么男人,堕胎药我也不会喝,令皇上失望了。”
“你……”姬元懋气极,三两步走上去,掐住姚园的脖子,“你当真对那男人如此情深,宁愿独守冷宫也要维护他。”
姚园凄然一笑:“如果皇上是这么认为的,便是如此。”
姬元懋转过头,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又问了一遍:“你是选择朕还是选择孩子?朕保证,只要你打掉孩子,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我既往不咎。你依然是高贵的皇后。”
“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信吗?”姚园见她口气软了些,心内又升起一丝希望。
“事到如今你还想糊弄朕?”姬元懋硬下了心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打掉孩子,朕待你依旧。若你保留孩子,朕此生与你不复相见。”
姚园下意识的抚摸小腹,有些迟疑,难道真的要打掉孩子吗?如果这个孩子是姬元懋唯一的孩子呢?我怎么能扼杀她的孩子?可是,不打掉就要和她恩断义绝,当真要这样逼迫我吗?姚园想了又想,依然决定保留孩子。她已经和自己生了二心,即便打了孩子,关系也不复以往,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裂缝已经有了,崩溃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忍了当下,保住孩子。
“孩子我不会打的,你走吧。”姚园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判决。
“哈哈……好……”姬元懋猛然松开了她,红了双眼,“你玩弄朕,朕也不让你好过。既然你如此绝情,朕也不用再隐瞒了。你以为朕爱上你了吗?朕不过是拿你当个靶子而已。有你在,才没有人怀疑朕的身份,范玮琛才肯效忠于朕,韩喆才会为朕出钱出力。”
姚园冷笑:“我不信。如你所说,你大可以找一个更容易掌控的人。而且你也不会让我知道女子的身份。”
姬元懋像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姚园,嘲笑道:“你可真是天真。女子的身份于朕而言根本没什么大碍。朕本就绝了女儿身,就算是太医把脉也未必看的出来。重要的是范玮琛的兵和韩喆的钱。”
“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姚园根本不把姬元懋的话当真。
姬元懋轻蔑地说:“朕怕什么?第一,你根本传不出去;第二,就算传出去了也没有人相信;第三,你不会传出去。你别忘了,朕已经稳坐龙椅。范玮琛的兵权早已被朕剥夺,空留着镇国将军的名号。韩喆更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连说话的地儿也没有。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她们的安危着想。若朕出了事,她们的下场只会更惨,别忘了,她们也是女儿身,且有家室。”
“你以为我会信吗?”姚园别过头,看也不看姬元懋,直视这前方。
“你可真傻。你也不想想,你哪点好,有什么值得朕喜欢的地方。论相貌,比你美的人大有人在,论才华,朕的暗卫里面比比皆是。”姬元懋盯着姚园的眼睛,字字锥心。
姚园的心好似被剜走了一块,生疼生疼的:“你为何,为何这样刺我的心?这样做你自己快乐吗?”
姬元懋转过身,冷冷地说:“朕很快乐,朕喜欢看着别人痛苦。”
姚园似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倒地,失了魂般,呆呆地一动也不动……
姬元懋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皇后姚氏不敬君上,不守宫规,着冷宫安置,朕此生与尔不复相见。”
……
圣旨下达当日,范玮琛疯了般的闯进皇宫,跪在崇德殿外请求见圣,可惜,圣上严令,范玮琛不得面圣。
崇武门前有一面大鼓,是前朝开国皇帝设立的,为的是当江山有变时,忠臣良将可击鼓上朝,召集文武百官劝谏圣上。只是数百年来,朝代更替,无人敢敲响此鼓。敲响它不但会触怒天颜,甚至会连累满门,因为它涉及了皇帝颜面和帝王权威。
范玮琛磕的头破血流一直被拒在门外,不顾众人劝告鼓起勇气敲响了震天鼓。
姬元懋龙颜大怒,凛冽的目光射向跪在殿内的范玮琛:“范玮琛,你好大的胆子,当朕是昏君吗?”
范玮琛伏在地上,哀求道:“皇上息怒,臣闻听皇后被打入冷宫,情急之下才敲响了震天鼓。”
“你是因为此事来指责朕的?”
“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