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嬷嬷知道的,我怕热。再说,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病还不清楚。”
“这……”凌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天儿溽热,昨儿个刚宴请了明言公主,怕是娘娘累着了。”
“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姚园头有些晕,不想多说,只想倒在榻上睡觉,“嬷嬷,您也忙了半天了,去休息吧,我去睡会儿。”
凌嬷嬷无奈,只好吩咐奴婢伺候姚园宽衣歇息。
姬元懋下得朝来,从澄心堂到四宜书院,短短的几步,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
“皇上,恕奴才多嘴,这几日正是最热的时候,不动还出一身汗,您何苦来回跑呢?”张从化擦擦额头上的汗,咧着嘴说。
姬元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与皇后一起用膳,就像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再热的天儿,朕也觉得舒心。”
张从化赔着笑脸:“皇上待娘娘之心,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进的宫门,到了殿前,姬元懋令其他人其他人在外候着,独自一人进了去,却发现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宫女安静地站在门口。宫女正要行礼,姬元懋忙打了个噤声,小声问:“娘娘呢?”
“回皇上的话,娘娘睡下了。”
“睡下了?”姬元懋奇怪,“这是早膳时间,往日皇后都是等朕一起用餐的,怎么睡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娘娘说有些累,便吩咐奴婢,等皇上来了再唤醒她,也好和皇上一起用膳。”小宫女低着头,眼都不敢抬一下。
“累?”姬元懋皱皱眉,“娘娘最近都做什么了?可有就医?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居然让娘娘累着了?”
“奴婢该死!”两个宫女那里敢说出来,皇后娘娘是因为给皇上做衾衣累着了,只得磕头求饶。四宜书院奴仆几十人,侍卫上百人,平时见了姚园皆一脸喜色,可是见了姬元懋个个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坑。
“行了,退下吧,别吵醒了娘娘。早膳暂时不用摆了,等娘娘醒了再用。”姬元懋呵退宫女,放轻脚步,来到榻前坐下。
姚园睡的正熟,安静的睡颜一片静和。只是脸色略微苍白,显然精神不振。姬元懋有些心疼,身为一国之母,除了要处理六宫事宜,还要定期面见命妇,一应赏赐都要安排有序,不比她这个皇帝轻松多少,着实累着她了。等忙完江南水灾这件事,也该抽出几天时间好好陪她歇息歇息。
姚园睡的正稳,连日的劳累去了大半,不知怎么的,睡梦中总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无奈只好睁开了眼,却是姬元懋坐在榻前,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连朝服还未换下。
“怎么也不叫醒我?”姚园赶忙坐起来。
姬元懋忙扶起她:“看你睡得香甜,等等也无妨。”
“那也该换下朝服啊。天儿热,皇冠又重,一直戴着也不嫌累。”姚园心疼她的不易,面上又说不出肉麻的话,只得出言责怪。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姬元懋面上虽然不服,心里却甜蜜的很,这是园园在关心自己呢。
“还贫嘴。”姚园白了她一眼。
姬元懋想到了姚园的身体,担心地问:“刚才听宫女说,你不舒服,可是病了?”
“没有的事。天太热,不愿意走动罢了。”姚园草草揭过,“想必平安还未用膳,正巧我也饿了,让宫人们摆饭吧。”
“好吧!不过你也要主意身子,一切杂事交给宫人去做,可别累着了。”姬元懋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两句。
“放心吧,我又是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自己也会医术,还用你这个外行提醒呀!”姚园笑道。
姬元懋笑了:“我倒忘了,我的爱妻还是一名小神医呢!”
“少嘲笑我了。我算哪门子的神医,最多看看方子,抓抓药。”姚园叹着气,满是遗憾,“可怜我苦心学医,一次也没出过诊,真是可惜了两年时间。若是能成为师父或者大师兄那样的名医,也算得偿所愿了。”
姬元懋气的捏捏她鼓起的小脸,好笑不已:“若是园园成了神医,太医院还不成了摆设,那些老匹夫丢了饭碗,还不天天找你哭闹。”
姚园眼珠一转,眉眼弯弯,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怨得了谁,只能怪她们自己学医不精。与其有时间找我哭闹,还不如拜在太一峡谷门下,学的一身本领。”
“你呀!越来越调皮了!”姬元懋哈哈大笑。自从两人交心后,园园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朝气,和自己说话也不再一本正经的样子。如今她们真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有说有笑,互相关爱,比那神仙还快活三分。
“皇上、娘娘,早膳摆好了。”宫女等两人说完了话,方见缝扎针赶紧禀报。
“下去吧!”姬元懋一边令宫女退下,一边帮着姚园穿上外袍。姚园整理完毕,又给姬元懋换上常服,两人才相携一起来到餐桌用膳。
“今儿,我亲自做了一道清凉解暑的菜,名叫麻酱穿心莲,你尝尝怎么样?”姚园在姬元懋的碟子里夹了两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