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皆注意着韩喆的举动,一杯茶喝完后,他面露慈爱:“不知韩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韩喆顿了顿,看了一眼姚园,说:“父母具已不再,只剩下小生一人。”
“哦”扈老爷颇为遗憾,“老夫失言了!”
韩喆对扈老爷的言行有些赞叹,身为首富,掌管天下钱财,却是这般谦和有礼,这种谦虚和气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于是语气也敬重了三分:“扈老爷哪里话,是小生福薄,不能堂前尽孝。”
扈老爷见韩喆说话时,眼神坚定专注,清亮有力,不似作假之人。身在商海几十年,这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而且,在韩喆提及父母时,一抹哀愁乍现,似是触及到了伤痛之事,看来是个孝子啊!但凡孝敬父母的人,一般不会坏到哪里去。
“韩公子年龄几何?”
“二十有五了。”
“哦,二十五?按说这个年龄早应该儿女绕膝,因何还未成亲?”
“皆因父母早逝,无人做主。小生想先立业后成家,这样也可为未来的妻子提供一些好的生活,不让妻儿受苦。”韩喆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姚园,姚园会意,微微一笑。
“韩公子果有男儿志。不知韩公子现今以何为生?”
“小生早年读过几本书,只是举仕,若是无人举荐,平头百姓想要进入仕途,只怕很难。再说,宦海飘摇,韩喆自知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小生决定弃文从商,现在,正和范兄弟一些人跑商,倒也勉强糊口。”
坐在下位的范玮琛听了,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笑了出来,这个韩喆,还真是小心眼儿,一定要拉她入水。
扈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个实诚的孩子,只是,日久见人心,还要考察一段时间才行:“嗯,韩公子洞观世事,眼光独到。”
“谢扈老爷夸奖,小生愧领。”
扈老爷对一旁的丫头说:“请小姐下楼!”
丫头听了,喜滋滋地跑了出去,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过关了。
韩喆长舒了一口气,天啊,简直比相亲还累,难怪一些好友抱怨相亲就像上阵打仗一样,真是累死人了。
悦耳的佩环声传来,如清泉叮咚,沁凉馝郁,堂中人除了姬元懋无一人不寻声望去。稍时,一个婀娜多姿的佳人袅袅而来,似弱柳扶风。接收到众人惊艳的目光,佳人粉面含羞,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咣……”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姚园不知为何惊呆了,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言,连杯子掉了都不知道。
“陈晓!”
挨着她的范玮琛忙唤醒她:“姚园,这是扈家小姐。”
“啊?”姚园惊醒,迷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扈雨桐,又看向早已震惊、哀痛、思念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一样的韩喆,一滴泪流入心底,原来,缘分早已注定,不管是21世纪,还是这里,我都不是她想要的人。
扈老爷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虽然疑惑,但几十年活下来,他早已学会隐藏情绪,不动声色地问:“这位姑娘可是认识小女?”
姚园不自然地说:“扈小姐相貌颇似小女子的一位故人,乍见之下,失了礼数,让扈老爷见怪了。”
“原来如此。不知姑娘的故人现在何处,和小女长的想象也算是有缘分,有时间也好见上一见,交个深闺朋友。”
“扈老爷好意,是小女子朋友的福气,只是经年不见,小女子也不知道她现下何处。”
扈老爷先前也只是客气几句,见姚园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转头向仍定定地看着扈雨桐的韩喆说:“韩公子,这是小女扈雨桐。雨桐,还不快给各位贵客见礼。”
扈雨桐弯腰,嬪婷动人:“见过各位公子。”声音悦耳,如灵谷黄鹂。
扈老爷道:“韩公子既然参加了绣球招亲,想必早就明白了其中的要求,天赐良缘,不知韩公子何时下聘?”
“这?”韩喆复杂地看着扈雨桐,原本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姚园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果然,她自始至终最在意的还是陈晓,只要和她有关的任何事都能左右韩喆的心扉,哪怕只是个相貌相似的人。
扈雨桐璀璨的眼眸一转,步步生香地走向韩喆,温婉大方地问:“公子可是有为难之事?”
韩喆迷蒙地看着她,通过她就像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伤她至深亦是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人,那个令她欢喜,令她痛苦的女人:“扈小姐,我……”
扈小姐浅浅一笑,如三月桃花盛开,艳若朝霞:“公子,可相信缘分二字?”
韩喆点点头。
扈小姐笑容加深:“既然缘分到了,公子何不遵守内心的想法呢?想必公子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一时之间还不能痛下决断,但是公子要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时候做决断是有些痛苦,但是拖着只会伤人伤己。”
“这……”韩喆犹豫不决地看向姚园,眼内的愧疚怎么也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