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定要她参加?就算是末日降临,也要留下来两个人一起面对世界的尽头,这样才对吧?
她还说什么?自己任性?一周没联系过,自己发着高烧深夜飙车十几公里,只是希望能和她呆在一起,这就任性了?
周思渺很生气,气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直守着手机等电话。
快意识到自己错了,跟我道歉。快回来陪我,然后我就会原谅你。
周思渺等了一天,爷爷打来喊她回家,舅舅哥哥们打来问候病情,来电铃声响了十几次,没有一次是属于萧牧的。
于是周思渺更加生气,她怎么可以不给自己打电话?她就完全不担心自己会生气吗?
周思渺愤怒的原因慢慢变成萧牧不打电话,又等了一天后,周思渺决定关机,让她想打也打不进来。
然而周思渺辗转反侧,她总是想,万一萧牧真打来了怎么办。于是她开机,发现并没有来电提醒,于是失望地关机。
她一整晚都在重复地开机关机,在担忧,期待,与失望中循环交替。
第五天后,周思渺愤怒的小火焰重新燃烧。她觉得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这么在乎萧牧,但她却无动于衷?
所以萧牧第一个电话打来时,周思渺很纠结。她既想听到萧牧的声音,又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翻过去。
她想让萧牧也焦急,也担心,也寝食不安,来证明在萧牧心里,她非常重要。如同在她自己心里,萧牧有多重要一样。
下定决心后,她挂断了萧牧后面所有的来电。她有点解气地想,你终于体会到了吧,这两周来我的心情。
于是她心情突然明媚起来,连感冒仿佛都轻了许多。她吃完饭店送来的粥,叠腿躺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边吃苹果。
本地频道正在播放晚间新闻,沉稳庄重的主持人看着镜头说:“近日,我市公安特警与武警合作,开展突击行动。经过两周的追缉,成功捣毁4个制*毒窝点,缴获毒*品1.7吨,抓获犯罪嫌疑人67人。以下是从现场发来的详细报道......”
周思渺心头一震,坐直身体,看向电视。
“我现在站的位置,大家可以看到,背后就是一个工厂。半小时前,特警和武警同志就是在这里抓到了最后一批犯罪嫌疑人。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特警队的黄志平大队长。”现场主持人说:“黄队长,您能简单地跟我们讲一下现场情况吗?”
镜头一转,给黄志平特写。
周思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个人她见过,他是萧牧的大队长。他在这里,那么,萧牧很可能也在这里。
周思渺从未觉得这么紧张过,她死死地盯着电视,生怕错过萧牧一闪而过的瞬间。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画面的右上角出现。那人离摄像机有一段距离,还戴着护目镜,根本看不清脸。
然而周思渺已经泪流满脸,那是她的萧牧,她怎么可能认不出。
她见过两次萧牧全副武装的样子。一次是最开始,她从枪林弹雨里将自己救出来时。一次是不久前,电视台和网络都播放有关她的那期节目时。
但她从没见过萧牧受伤的样子。
镜头里,萧牧的左臂衣袖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然而她好像感觉不到疼,英姿笔挺,脚步坚定地往前走。
从镜头的最右走到最左,只需要几秒。但在周思渺眼里,漫长如整个萧瑟的寒冬。
萧牧的脚步仿佛踏在她心上,一步一步,将她的气愤,委屈,和不甘心踩得粉碎,消散在苍茫雪地里。
周思渺觉得很难过,难过萧牧在经历那么危险的事,自己不仅不知道,还跟她闹脾气;难过她受伤了,自己不仅不照顾她,还挂断她打来的那么多通电话。
她该有多伤心,多心寒?周思渺不敢想,因为仅仅是猜测一下,心脏就抽搐地疼。
周思渺抹掉眼泪,披上外套,抓起车钥匙。跑到门口,正准备开门,门却从外面打开了。
头顶的射灯亮起,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明亮的光环。
面前的人眼眶越来越红,萧牧站在光环里,安静地看着她,问:“你要去哪儿?”
周思渺强忍泪水,说:“去找你......”
“不用去了。”萧牧伸出手,将周思渺拉到身边。“我来了,我就在这里。”
“萧牧......”周思渺嘴角一抿,哭出声来。“对不起......”
对不起,为我所有的自以为是和任性。
对不起,为我未能给予的关心和安慰。
“怎么哭了?”萧牧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她试着将周思渺抱进怀里,后者却伸出手臂,抵在她身前。
周思渺低下头,眼泪一颗颗地砸向地板。她说:“对不起,萧牧......真的对不起......”
萧牧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抓住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手,说:“要哭,就在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