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河床。空气干得可怕,日照明明很弱,却让人觉得莫名的热。
山路蜿蜒,没进了黄色的树林里,茅大山早已走得没了影。
茅杉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望望天空那个白色亮点般的太阳,眼睛被日光刺得微眯了起来,她用手挡在眼前,只让一小部分光线从指缝中透出来。
“这地方怎么旱成这样?”白小典已经把制服外套脱了下来,挽起裤脚,叉着腰站在一边休息。
“都旱了大半年了!”自称二杆子的男人摇晃着脑袋抱怨道,那鸭子似的破嗓音对于听他说话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折磨,“从去年秋天开始就没再下过雨,眼看就到了收割的时候,却搞得我们一粒米都没得收,哎,本来以为今年开春会好起来的,结果反倒越来越严重了!”他说完不满地用沾满黄泥的手指扣了扣下巴,下巴上的旧泥巴印被他扣掉了些,又粘上了两道新泥巴印。
“前几天我们镇上一直在下雨,你们这里没下?”白小典跺了跺脚,抖掉鞋底上卡着的一块硬泥巴。
二杆子老实巴交地摇摇头。
“两个镇也隔得不远啊......”白小典奇怪地望向周围,“这里靠山,雨水应该很充足才对。”
“我听山里的老人家说,是出旱魃了。”二杆子用手捂着嘴,压低声音对白小典说道,两只小眼睛里忽闪着神秘与不可置信的光,就像在说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哦,是,这我们听说了。”白小典看二杆子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警官都知道了?!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二杆子的下巴往上微微扬了扬,声音也全都放了出来,不可置信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眼睛。
“不然你以为我们过来是看风景的?”
“你们不是过来给那位老先生求雨当帮手的?”
白小典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二杆子一眼,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嘴。
茅杉在一旁听着二人聊天,也不说话,只静静地跟着走。
三人沿着山路往上,很快便到了山腰的一处平地。到了这里,那条小河里的水似乎要多上一些了,流得也比较顺畅。平地最里边,挨着山壁,站着几个人,茅大山的身影混在其中。
“就是这里了!他们说要在这里做法事!”二杆子抬起手,用他粗壮的食指指着前方平地中的人,指甲缝里都是干干的黄色泥巴。
白小典转过头,把目光放到不远处的人群里,她担心自己再看几眼二杆子的手,就会忍不住去帮他把指甲缝里的泥巴扣出来了。
茅杉走上平地,打量着四周。她们上来的这条路位于平地的左侧,再往上的山路被几块山上滑下来的大石头给堵住了。平地的那一头,还有一条路,看样子是直通向山顶的。小河从山上流下来,到了这块平地的位置,便出现了分支,一支往山下流去,也就是她们刚才上来时沿路看见的那条,另一支围着平地绕了个湾,朝着山后流下去了。
☆、第91章
天色陷入了沉沉的晦暗里面,把底下的一切,笼罩的毫无生气。
一群人在山壁下,围着一座孤坟站着,坟头没有竖碑,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歪斜地立在那里。按理说这种没有碑的孤坟应该已是多年无人问津,杂草丛生才对,可偏偏坟头一颗草苗也见不到。
几个山民打扮的老者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白小典挽着袖子,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的不以为然。二杆子扣着下巴充满好奇地转动他的小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看看那个人。只有茅杉和茅大山的脸上平静如初,看不出表情。
茅大山看了一眼茅杉的眼睛,又看向眼前的孤坟,示意她看坟。
其实,用不了茅大山的提醒,茅杉一来便看到了。这一带的土地都已经干得发硬开裂,唯有这座坟周围的一圈,泥土润湿。
“这是将出旱魃的征兆。”茅杉定定地看着孤坟周围湿润的泥土,凝重的语气说道。
倏尔,天空滑过一排低飞的鸟群,落下的振翅声,盘绕在坟间,久久未曾散去。
传说,若某个地方突然离奇的久旱不雨,又发现附近有坟的坟头渗水,上不长草,那么这坟里的死人一定是化作旱魃了。
“不错,的确如此。”茅大山微微抬起头,转而望向山上,这座山并不高,不需要完全仰起脖子便能够望见山顶的边缘。茅大山眼睛看着远方,继续说道:“你看见这条河了吧,当水从西北面山上流下来,在前面山涧绕一个圈,转而流往东南面,这块地方就被水流全方位地包围了起来,阴气被围进了这里。这坟偏又背靠崖壁,加上前面的那片林子,气场流通不顺,阴气全堵在了这里,造就了这个天然的破败之局,这在八门中当属凶门。”
茅杉仔细地听着,垂眸思考。
几秒后,茅大山收回目光,看了看一个老山民,对茅杉说道:“这条河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先辈几十年前来到这里定居,为了方便灌溉土地,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