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事情要忙,选社团参加各种活动,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迎新会。”顾一言的语气有些不甘,依然温柔的为我着想。
“吃个东西看个电影应该不会耗费太多体力。”我眯着眼睛笑道,却发现眼睛肿得根本不用眯,自带缝缝眼效果。见识到这样的形象,或者说这根本就没有形象可言,顾一言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对我提出邀约,他的眼睛不是瞎就是自带幻觉,能透过现象看到我美丽心灵的说辞,二十年前我都不信。
“好!”顾一言喜笑颜开的点头,搬东西走起路来似乎更有劲了。想了想,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真切的喃喃自语随着晚风飘了过来,“我可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反射弧好长,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假装没有听见。
据说,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解决上一段伤痛最好的办法。我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但是强迫自己不去想,把自己伪装成没心没肺很快乐的样子,这种低劣的演技我大概还是有的。
大概是我被扶出去的样子吓坏了宿管大妈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当我几个小时后活蹦乱跳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多看了我好几眼,还大发慈悲的将毕恭毕敬赔着笑脸站在身后的顾一言也放了进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立马滚出去,超过五分钟就往学校上报。
得到通融的顾一言出现在女生宿舍内,引起一片狂乱的尖叫声。尤其是快到我们寝室,我特意先走一步敲门通知里面的姑娘们准备接客,谁知道她们仨比我还早出现在楼梯口,孔雀一样骄傲的将顾一言迎了进去。
只是一个下午不见而已,寝室呈现出这辈子最干净的状态,还透着阵阵果香。平日里满地乱飞的鞋子袜子都工整的出现在应该待的位置,四张床和书桌上的东西都井然有序的陈列着,害我以为走错了门。
临近熄灯时间,加上寝室就要被隔壁几层楼窜门的姑娘们挤满,顾一言不敢多做停留,放下东西说了句明天见,就突出重围逃也似的出了宿舍大门。
那句明天见必须是心机之作,从女生们脸上的表情我得出结论,进一步坐实我和顾一言有不得不说的秘密故事的传言。
也许是感应到我的状态有些奇怪,将窜门的人们打发走后,室友们连平时每天必须的睡前座谈会也没举行,自觉的洗漱睡觉,难得有一天我们比熄灯时间更早的熄灭了房间里的灯。
没有人说话,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散发着有限的光芒,寝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床板偶尔发出的吱呀声,和因为不习惯早睡在床上辗转难眠的被子摩擦声。
可能是晚上睡太久了,我的脑子也格外精神,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前的事情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毫无章法的窜来窜去,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将我笼罩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将脑袋埋进被子,我摸出手机,看着一排红色的未接来电,再次揣测她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打了这么多电话给我。好的不好的想法一涌而上,担心我还是为了把锅甩给我,乱糟糟的得不到结果。
听说你找我?
信息发送出去,这是最后一条信息,我对自己说,自我欺骗得不能更明显。用问句的形式发出去,真的不是希望得到回应嘛。
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直到寝室里其他人连翻身都很少,均匀的呼吸声表明她们已经进入梦乡,我依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复,大概她是真的不想理我了。
要不要回电话过去,我不死心的想按下通话键,可是接通之后应该说些什么,我却完全没有头绪。问她为什么突然不理我,或者只是继续干瘪的问她找我干嘛,我真的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根本想不到可以避免尴尬的话题,果然还是应该放弃。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直到手机电量默默变成空壳,我只能将手机插到桌边那个24小时不间断供电的电源上,重新回到床上,数着山羊企图进入梦乡。
我一直不相信她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从她做的种种事情看来,她心里是有我的。可是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继而对我不理不睬的逃避,我能理解的心路历程大概是,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的心思,于是感觉到害怕,挣扎过后认定这段关系不应该继续,所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不了了之。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被我的专注所打动,觉得应该有所回应。可是真正到回应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后怕,所以才会在滚床单未遂之后突然切断一切联系,让关系回到原点,甚至原点之前。
总结来说,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不管是什么原因,结局摆在眼前,她想要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又狠不下心来,也许是怕伤害到我,也许是因为其他,我都不想深究。
唯一想认同的是,既然结束是她的选择,我的所作所为,只是让她放宽心思,我不会继续纠缠,也不用让她做坏人被身边的人唾弃,大概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就是不联系。
默默为自己压了压被角,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明天又是新的开始,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我可以试着接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