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只老狐狸呢。
“哎哟,还不相信了?”她讪讪的笑着,撩了撩额前的发,“我今日来找你,可是特地来帮你
解决疑问的,怎样?要不要听?”
她的态度暧昧难测,可是这番言辞听来,分明是晓得些什么事情。努力了这几个月,却丝毫没
有进展,我虽然忌惮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只蕴了眼看她,“姑姑有什么条件?”
面前这只媚狐狸很不雅的吹了个口哨,巡着眼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唔,姑姑要什么,你会
不知道么?”
“再见。”扯了嘴角,本君决定不去理她,挪了步错开身打算离开。
“诶,等等,等等。”她退了两步又拦了过来,“与你开个玩笑也不行,今日我受人之托来的
,姑姑我也没时间陪你绕圈子了。”
停了步,冷着脸看她。
“好了好了,”她那张媚脸上露出了分明的无奈表情,摊了摊手道:“奇怪了,不都盛传望天
仙君风流潇洒来的么,这么禁不起玩笑,看样子除了我那侄女,还真没几人吃得消。”
她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我想知道的话题,这让我的眼又不自觉的沉了几分。对方撇撇嘴,“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滟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不如自己去看?”
我愣了一下,急忙问道:“你晓得她去哪里了?”
狐狸姑姑叹了口气,点头道:“她去了须弥山,在兼虚那里。司寒和阿蒙也在那里,相信过去
后,你老丈母娘会很乐意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的。”
兼虚?
我的脑子里连日来的不安愈发强烈。作为一个名医,她的名字一出现,便已经是代表了某种不
好的意义。闪过的念头让我不敢细想,混乱之中只问出一句话,“谁让你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挑了眉,我却已经不需要知道答案了,化了本体乘风而去。
须弥山我业已百六十年没来过了,兼虚在这里,我自然是不愿意过来的。
苏摩出来迎接我,对于我的到来似乎早已有所准备,见着我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只将我引去
了兼虚的府上。她的沉默让我有些压抑,却也不晓得如何开口,再见到司寒与蒙枝的时候,她只叹
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客厅里便只有我们三人,没有人先开口,气氛沉闷又紧绷。司寒的脸色在见到我的时候便隐隐
透了青寒,过往一直温和模样的蒙枝,脸色也并不好,只神色复杂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蒙叔,司寒姨。”低声叫了一句,却不晓得要说什么。
司寒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我的名字,“斯生,你好样的!”
抿了抿唇。本君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本该接受她的怒气,只无论如何都想先知道,小狐狸现
在怎样,“潋滟在哪里?”
司寒手边的茶杯被她顺手砸在了地上,蒙枝已然起身过去握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道:“寒儿,
别激动,”他说着又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深邃,“让她去见滟儿,比你责骂她,更有用。”
他的话,让我的背脊蹿起一阵寒意,再开口时,竟发现声音干涩低哑,“她,究竟是怎么了?
为,为什么每个月要来兼虚这里?”
司寒的眼一下子蕴了湿意,偏了偏头,动了动唇,仿佛要开口,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手
捂了眼,推了蒙枝一把。
那有着一张倾国倾城,柔媚得仿似女子的男人,拿手抚了抚她的发,才对我道:“你跟我来。
”说完,并不来看我,率先出了门。
又看了似乎已经在哭的司寒一眼,不敢耽搁,坠在蒙枝身后疾步行着。
“待会儿不论听到什么,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轻举妄动。”前面的人声音沉重,“你做好心
理准备。”
他虽这般对我说,我却在跟着他走进兼虚专门用来医诊的院落时,才终于明白,这话里的真正
含义。可这个时候,我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浑身的冰凉和从心脏处透出
来的麻意,还有一声声怎样也挡不住,不断钻入耳中的凄厉喊叫。
低了头,望着自己摊着的手掌,被透明的水滴,不停的打湿,突然便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
抽离了。
是,天下雨了。
是天,下雨了啊。
潋滟的声音,压抑又嘶哑,却传遍了整个院落,震得我脑袋生疼。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明白,那些蕴着疼痛的呻/吟是怎么回事,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