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树叶清扫成堆。今天的天儿似乎不错,万里无云,格外清爽。
“娘娘,出来坐会儿吧?”浅舒回过头,冲着屋里的人轻喊。她从院子的边角拿来一个小凳儿,等到德妃出来,便要她靠着墙根坐下。“天儿不错,娘娘出来透透气也好。”一件儿外衫披在了德妃的身上,浅舒忙里忙外,又把熬好的汤药端了出来,用心的吹着冒出的热气。
德妃把这些看在眼里,没说话,唇角总有着褪不去的笑意。有时候,看着在意的人为自己忙碌,真是一件异常幸福的事情。德妃身体虚弱,有浅舒悉心照顾,较之从前恢复了不少。她轻轻拽了拽浅舒的衣角,柔声细语,道:“忙了这么久,该坐下歇会儿了。”
“哎!”浅舒顺从的应了一声,端着汤药蹲在了德妃的身边儿。“娘娘,总是闷在这里也不好。若是您身体再好一些,咱们就去御花园儿逛逛吧。”汤药已经温和,浅舒把它递给德妃,瞧着她将药全部喝掉。然后,变戏法儿似的摊开手掌,献出一颗腌好的梅子:“娘娘,含着这个,能解苦涩。”
闻言,德妃将梅子含在了口中。淡淡的酸甜味道散开,她眯起了眼睛,有种沁入心脾的甜蜜。“浅舒,今时不同往日。凭咱们的身份,是不该再去御花园的。若是冲撞到皇上,可就不好了。而今,怕是只能呆在此地残喘度日。幸而有你,倒也不会过于无聊。”
德妃的话里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感伤,浅舒抬头望着她,小心的开口,道:“娘娘,事到如今,您后悔进宫吗?若是没有进宫,没有成为妃子,您可以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被禁锢在这里,没有自由,更失去自我。娘娘,浅舒无所谓自个儿处于何地,却心疼娘娘的处境。”
一声叹息悄然而逝,德妃放下空掉的药碗,轻轻握住了浅舒的手。暖人的温度传来,她让浅舒的手背贴着自己微凉的脸颊,道:“我何曾不怀念宫外的生活呢?可是,后悔又有何用?一日嫁做皇家人,终生失去自由身。这一切,都是命。”
“倘若给你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你还觉得这是命吗?”欢悦的声音自院儿外传来,不等德妃和浅舒反应过来,院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德妃娘娘想离开皇宫,眼下就是大好机会。”伴着一声轻笑,姬妃烟挽着素和清瑶的胳膊相亲相爱的走了进来。她们看起来十足的亲密,哪怕是在同为妃子的德妃面前,也不打算遮掩一二。
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和浅舒相当的受宠若惊。她们纷纷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于急切,放在脚边的碗被不小心踢翻。“皇后娘娘吉祥,臣妾不知娘娘驾到,实在...”话没说完,院门已经被姬妃烟关好。素和清瑶冲她摆了摆手,道:“此番前来,并非为了让你给我请安。北院深地,哪里需要行礼?德妃,今日过来,是想问你,可愿离开皇宫,到宫外过平民百姓的日子?”
素和清瑶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依旧是那么冷淡的表情,说的却是让人异常激动的话题。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过后,浅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您说的...是真的吗?”面对自己所崇拜的对象,浅舒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能从宫里离开,更别说,是带着德妃一起离开。
同样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的人还有德妃。因为素和清瑶的身份,她想到了可能的试探。“皇后娘娘,您此话...是认真的?”德妃攥紧的双手微微颤抖,她在心里祈求着上苍,希望皇后带给她的并非试探。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和浅舒,她们将会得到新生,彻底的新生。
“岂可说笑?”素和清瑶反问道。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听在德妃和浅舒的耳中却犹如从天而降的救赎。“真...是真的...真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倒是看急了姬妃烟,她撇撇嘴,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们二人何必亲自过来呢?愿不愿意离开皇宫,你们倒是给个话儿呢!不过,咱们丑话可是说了,出了宫,你们就只能是普通的百姓,再想回来,可就不可能了。”
“不会不会!”浅舒怕她们反悔,赶忙摆手,道:“出了皇宫,我们会找地方安顿下来,不管过的如何,都不会再想回宫。我,我会好生伺候娘娘,不会让她受丁点儿委屈的。”
浅舒的话已经替德妃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她望着素和清瑶,轻轻的点了点头,其中的含义,早已尽数传递给了素和清瑶。“既然这样。”素和清瑶沉吟片刻,道:“我会赠你们些金银首饰,足够你们买间宅院安顿自己。明日清早,你们二人换上宫女素服,拿着我的金牌出宫。北院的妃嫔本就是不闻不问的悲戚命运,你们离开这里,也是好事。出了宫,尽量到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免得有朝一日被发现,我亦保你们不得。”说着,素和清瑶取出早早准备的金牌,将它交给了德妃,又道:“你们拿着它,若有侍卫问起,就说奉皇后旨意,出宫置办些民间货品。至于金银首饰和衣服,晚些时候自会有人送过来给你们。”
如此大恩,怎一声谢谢能够表达的呢?浅舒喜极而泣之余,对着素和清瑶和姬妃烟,拜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