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穿着浑身湿透的裙衫被姬妃拉扯着走进昭华宫。皇后感染风寒,年轻的皇帝自然要有所探望,下朝后直奔皇后的寝宫,一脸的关切。
“清瑶,清瑶。”赵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素和清瑶有些苍白的脸:“有没有觉得好些?太医开的药可有按时服下?”年轻的帝王到底城府不深,所有的情绪皆摆在脸上。此刻,他深深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素面美人儿,心有感叹,面露痴意。
素和清瑶缓缓的坐了起来,她的头脑依然昏沉,整个人虚脱无力。“皇上不该过来。”她靠在床头,双眸微微低垂,尽是疲惫。“臣妾偶染风寒,未免牵连皇上,还是等臣妾完全康复,再向皇上请安。”
“皇后多虑了。朕是天子,岂能轻易被邪风侵体?有朕陪你,也可让你心安,更能让那些病痛早早的远离于你。”说话间,嬷嬷端着一碗苦药送了过来。听见年轻皇帝的话,不禁欣慰皇上和皇后的恩爱和睦,对有关姬妃独宠后宫的传言,失了最初的担心。
苦药被年轻的皇帝顺手接下,他端着汤碗,汤匙不断的搅动着黑褐色的苦药。“清瑶,这药想必很苦,朕喂你。”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盛有少许苦药的汤匙送到素和清瑶的唇边,汤碗则在下面接着,以免汤药滴到锦被上面。
尽管感染风寒,素和清瑶的疏远却从未改变。她摇了摇头,接下赵影手里的汤匙和药碗,一口气将碗里的苦药尽数喝光,眉头皱也不皱,仿佛这碗苦药根本如清水一般。“拿下去吧。”喝过药,她接过嬷嬷递来的梅子含在口中,对赵影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现在当做的是批阅奏折,而不是在这里陪臣妾。”
赵影的脸微微沉了下来,又不能动怒。过了会儿,他站了起来,来时的关切和心急如焚被素和清瑶的疏离完全浇灭。“皇后,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其他妃嫔那般,对朕撒撒娇。”他甩袖,在寝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的跪送下,压着满心的不悦和无奈离开。
天色阴沉。素和清瑶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的在寝宫门口停留,外面已经是乌云密布,恐怕不久便有大雨来袭。她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衣袍,偶尔阴风袭来,吹乱她未曾梳理的发丝。外面的宫女太监们还在遵照各宫主子的吩咐忙碌不停,一滴雨点随着湿冷的阴风落在素和清瑶的额头,她抬指抹去,眼底是浅浅的叹息。
明明贵为皇后,执掌封印,且拥有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权力和最昂贵的宿命。为何她的心,总在叹息呢?太多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迷茫什么。好似,她生来就在寻找,寻找什么,她不知道。
“娘娘,您身染风寒,凤体欠安,当好生歇息才是。”老嬷嬷关心皇后身体,在素和清瑶的身后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直言不讳,希望她回床上躺着,以免身体被湿冷的风吹得太久,加重风寒。
“许嬷嬷。”素和清瑶没有回头,眼望着那些消失在视线远方的身影,缓缓的闭上眼睛而后轻轻睁开:“很久没有下雨了,这场雨不知会持续多久。”
“启禀娘娘,老奴也不知这场雨能下多久。不过,瞧着这天儿,恐怕是大雨。”许嬷嬷的话刚刚说完,眼前闪电一闪而过,其后便有轰隆的雷声自远处而来。雷声过大,惊得许嬷嬷年老的身子不禁后退一步,赶忙说道:“娘娘,打雷了。您还是回床上歇息吧。”
“不碍事。”素和清瑶固执的拒绝了许嬷嬷的关心,视线在天边闪电一闪而过的地方始终停留。忽然的,她的眼前晃过一道模糊的白影,低下头来,视线里除了渐渐落下的雨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停留。“许嬷嬷,你刚才可有瞧见?”她问道,或许许嬷嬷会有发现。
“回娘娘,老奴不知娘娘所指。不过,方才老奴好似瞧见一只同体纯白的猫掠过寝宫门口。”许嬷嬷如实回道。
皇宫里何时养过猫呢?素和清瑶扶着门的一侧,望着越发瓢泼的大雨,打算关门回床上歇息。外面的太监宫女们在雨里以衣袖遮掩头顶向各自的地方奔跑。眼看着寝宫的门就要关上,最开始的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越过门槛出现在素和清瑶的寝宫里头。
“哎呀!”最先发现它的是正在收拾的小宫女,只听她尖叫一声,意识到失态之处,赶紧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发出噪音,是这个小东西突然闯进来...”说话间,已经有太监把呆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白色毛团抱了起来。他用衣袖擦掉小家伙儿身上的泥渍,抱着它走到素和清瑶的面前,道:“启禀娘娘,好像是只狐狸。”
确是一只狐狸。只是它的体形过于圆滚滚,两只尖耳几乎不能明显的被人发现。就连本该属于狐狸的尖嘴,也圆滑了不少,看起来根本就是一只通体纯白的雪球。小狐狸被太监抱在怀里,非但没有挣扎,反而舒适的趴在那里,任由他人抚摸。
“娘娘,老奴方才瞧见的,恐怕就是这只小狐狸。”许嬷嬷说道。
“狐狸吗?”素和清瑶仔细端详着趴在太监怀里的小狐狸,皇宫深院,从来不曾有狐狸出现,而且是这般通体雪白的玉狐。都说狐有灵性,瞧它的模样,该是被这雷电交加的雨天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