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身边,莫要再如此折磨自己。”
少卿却转过身来,握了我双手道:“阿梓,我找你找的那样苦,再不许你走。”
我却苦笑了摇摇头:“少卿,皇宫不是我的家。”
少卿正色:“皇宫本就不是阿梓的家,有我在的地方才是。”
我再不忍伤他的心,强打了精神,露了笑颜:“梳好了,快去上朝吧。”
生活再平淡不过,每天早间替少卿梳了头,便送他上朝。晚间他时时歇宿在了我宫中,我却早早睡下。待他批好折子,月上中天,我或是熟睡或是假寐,他亦不勉强,只一声轻叹,便和衣睡在我身旁。
我明白他在等我,只是有些事,再回不来。
清歌的信鸽已有多日未来,我心中疑虑,恐是被人知晓了去。再细想来,能如此做的,唯有少卿了。只是少卿不提,我便不愿问。我需要的,不过是个离开的机会,再无其它。
偶然这日心血来潮,坐了镜前,伸手取了妆奁,却发觉其下竟有字条,屏退了宫人。展来看时,上书:“姑娘芳龄几许?可有意出阁?”
回复时,笔下却从容,“今当出阁,却不知郎君何处。”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我也是过了几日才知,闹得如此大,我竟不知晓,无奈苦笑,倒费了少卿这些工夫,向我瞒着。
三日前,萧老将军向少卿进言,道萧家长子欲向当朝公主求亲。我心下讶然,我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年龄尚且不谈,单是同少卿这层关系,便难有人敢向我言婚。这萧家世子,好大的魄力。
况且听闻萧家子嗣不旺,萧成如今也只有这一子,体弱多病,长年身居别苑。萧成怎会舍得让他的儿子娶我这么个...残花败柳...难道是在向我示好?诸多疑虑,却也让人兴致盎然。
我恍然坐在书桌前发呆,几只鸟雀叽喳掠过,也未打搅我沉思。蓦然想起清歌来,莫非此事,与他相关?嘴角一抹轻笑,看来这萧家世子,需得见上一见。
晚间用膳,问及少卿此事,少卿却似乎有些怒气,不愿多言。若是寻常,见此情景我便不会再问,只是如今我却非问不可。
少卿略有迟疑,他极少同我论及朝堂之事,只是此事牵涉到我,他略略正色:“你可知那日是谁刺杀你同齐国世子?”
我有些异于少卿此问,眉毛轻扬:“难道萧氏?”
少卿淡淡点了点头,又道:“求亲无非为了自保。”
我心中明白,当初清歌救我性命,当与此事无干。只是清歌同萧氏究竟有何联系,我却有些猜不透。略一沉吟:“我想见萧家公子。”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动摇。
少卿轻叹一声:“你若执意如此,那便见吧。”
少卿于我,总是十分包容的,我这要求实则已有些蛮横,他几日前舌战群臣,挡了这则婚事,如今我却旧事重提,任凭其他人都是要大动肝火的。他却不会。细细想来,仍是我欠他太多。
宫中的清晨来的早,大概是因为一大早便有鱼贯而入赶着上朝的大臣,有人的地方,便有生气。
我缓步入了御书房,少卿尚在早朝,我便在此处等他,平日从未起的如此早,禁不住呵欠连连。
对御书房的记忆再模糊不过。隐约是小时偶然如果一次,只是这样古旧的记忆,在踏入的一刻,竟有些鲜活。
正沉思,漠然抬头,少卿已站在我身前,并向我示意,想来是萧家公子到了。不多时,便有太监通报,宣其入室。
我心中有些忐忑,未见其人,倒先见了一支碧色竹杖从门口探入,立时有些湿了眼眶,继而整个人便被那抹淡蓝的身影所吸引,直到清亮之声响起:“草民萧君言,叩见皇帝陛下、长公主殿下。”
赫然跪倒。清雅如清歌,却也要囿于世俗之礼,要跪拜九五至尊。可我心中明白,他跪的是皇权,却不是少卿。
少卿淡漠应之:“平身。”打量了清歌的面容,少卿惊于清歌容颜,难掩讶色,见了清歌竹杖,有些疑惑,便问了一句:“这竹杖是作何?”
清歌只是微笑,答道:“草民患有眼疾,家父备了竹杖,以便识路之需,不得已带上殿,也是有失体统了。”
少卿自觉问了对方苦处,道:“倒是朕唐突了。”
少卿见患有眼疾,起了些同情之心,反到聊了不少关于清歌自己的问题,诸如最近在读何书,去了何处云游之类。
而清歌谈吐有度,见识亦是广博,全不似其父跋扈,起了爱才之心,问道:“君言在朝中可有官职?”
“未有。”
“可想入朝为官,兼济天下?”
“草民山野村夫,志实不在此,更何况患有眼疾,入朝为官未免不妥。”
“可惜,可惜了,如今方用人之际,不过你既无此意,朕亦不勉强。”却转向我,轻声道:“阿梓,你有何疑问,便可问了。”
我见清歌面上渐露微笑,果是来应了前番之约,只是他竟是萧家公子,求亲之意,我倒有些怀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