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哭着睡着的。
处在青春期心思异常敏感的少女自个内心小九九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陈景枫又去上班了。
桌面上放着清早买回来的豆腐花和包子,说也奇怪,只看到这两样东西,宫茗又觉着心底压着的那些小情绪又没了。开开心心的用了早餐,吸着豆腐花咬着包子时,就将陈景枫昨晚说的话丢在了脑后。
宫茗这边因着陈某人或悲或喜的时候,参洛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
自前几日她跟着参商参加了她一个朋友的婚礼回来后,参商就开始很明显的抗拒她,抗拒她的碰触。参洛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见参商一见她就跑,偶尔的碰触都如沾染蛇蝎一般缩手就躲,心底实在是不好过。
可她性子惯来怯懦,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问参商为什么躲着她,和宫茗诉说也不能完全排除愁闷。再加上宫茗本身就有心思,经参洛一提她那伤心之事,不由自主的想到陈景枫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不禁悲从中来,心中郁郁,眼角沁了泪。
参洛见着她哭,心里也难受,不由得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齐齐对望,皆是两眼朦胧,好不可怜。
故而高三补课的第三天晚上,这两孩子坐在阳台上抱头痛哭,着实是将宿舍里另外两个没心没肺的老大老二给吓到了。
赶忙跑到那两人身边,四姐妹合抱,哄了好一会,这才止住了哭声。不过宫茗最终还是没把心事说出来,老大老二也不好多问,只拍拍好姐妹的肩膀,就此散去。
兴许是哭过一场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宫茗倒是放松了好一段时间,脸上也有了笑。转眼,一个月补课时间也就结束了。
补课结束自然是要好好放一假的,宫茗有两天假期,一天回了家在爹妈怀里好好的撒娇,另外一天自然是滚到陈景枫那个还没有住够一年的大窝。
难得的今天周末,陈景枫轮休,并不用值班,加上许久未曾下厨招待宫茗,于是两人在家中宅了一整天之后,就到附近的菜市场大扫荡去了。
买了一些七七八八宫茗爱吃的零食回来,陈景枫提着食材到厨房处理。
新家的厨房因着很少用,再加上宫茗时不时清扫,几乎可以说是干净得纤尘不染。
陈经理将长发扎起,穿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带着塑料手套,将肉放在砧板上切成沫。宫茗站在一旁的水池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伴着菜刀撞击砧板“剁剁剁”的声音,充斥在宽阔的厨房内。
陈景枫的头发没有全部束起,有一缕从鬓角垂落,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晃过眼睛蹭着面颊。她觉着十分的痒,一面剁着要做菜馅的肉,一面抬了肩膀,时不时的蹭着面颊,试图将那缕发拨开。眉头轻皱,瞧着甚是难耐与苦恼。
忽然,一阵微凉的触感从面颊上传来,原本专注的剁着肉的陈景枫,猛的一惊,身体后撤些许,转眸的一瞬间将视线牢牢的盯在身旁的人身上。目光犀利,宛若能在人的心头上剜上一刀。
从没有想过对方反应会这么大的宫茗,站在她身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去的手指还停在陈景枫的眼前,白皙粉嫩的指尖蒙着一层柔和的水,那样的颜色脆弱得如同主人脸上的表情。宫茗张了张嘴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只是……只是看到你老是不舒服的蹭着,想帮你把头发挽上去而已。”
陈景枫心下一跳,望着宫茗的目光柔和起来,心底叹了一声,放松了表情略显抱歉的说道,“我吓着你了?”她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直让人以为方才是自己欺负了她,心底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有点……”宫茗将手收回到身侧,握成了拳头。咬着唇,似乎心有余悸。
陈景枫叹了一口气,抬手就想去揉她的脑袋,可手刚伸出来一点,就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拿着刀,不得已,就又把手收了回去,望着宫茗的脸轻叹一声,“谁让你没声没息就跑到我旁边来的,我也差不多被你吓到了。”
“以后要做什么,先招呼我一声,最近工作忙,有点不太容易分心,时常会被吓到。”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陈景枫又笑着补了这么一句。
宫茗勉强笑笑,“是嘛。”
“嗯。”陈景枫笑看着她,目光仍旧柔和。
宫茗垂了眼眸,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是好意。那么现在,我可以请你帮我把头发挽上去了吗?”说着,陈景枫微微低了头,身体前倾到宫茗的身前,笑意温和。
她的笑容和幼时一般,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宫茗抿抿唇,将心底翻涌而起的委屈和慌乱压下,伸手,将陈景枫那缕飘出来的长发勾到了耳后。她的目光认真而专注,仿佛在做着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神情落在了陈景枫的眼里,沉在心底,仿佛在一片软绵的沙地上猜到一枚贝壳,生疼的感觉从脚底漫上心间,浑身都不舒服了。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小尴尬,宫茗不再说话,洗完菜之后,她就坐在旁边的餐桌旁,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下巴,一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臂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