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浇花。这是他的休闲时间,再过二十分钟,就要跟小区里的几个同样也是刚退休的中年人聊天去了。
这老头,生活得还挺有规律,陈礼有趣地想着。
“爸,忙啥呢。”陈礼提这个漏壶,和父亲一起东浇浇,西浇浇。
“欸欸欸,别浇坏了,这都是有门道的,门道!”陈爸爸埋怨了一会儿,才换了副表情说“哎呀,我的女儿回来了!”
陈礼心想我还不如这些花娇贵呢,但还是给了老爸一个深情的拥抱。陈爸爸一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边忙不迭地问自己在外上班生活有没有受苦。
苦当然吃了不少,但谁又会跟父亲诉苦呢?陈礼随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忙说不辛苦,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出门时也要多注意。
“噢,不辛苦就好,看你单身这么久,还担心你工作压力太大,没空闲找男朋友呢。”陈爸爸悠悠地说,被陈礼很敏锐地捕捉到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一步就该是……
“陈礼啊,不知道你下周末有没空哇?许伯伯说有个男孩子想介绍你认识下。”
“哪个许伯伯?”
“嗨,就是以前在财政部的那个!”
“噢~~~就是你下棋老下不过的那个伯伯,是吧?”陈礼无不奸邪地说。
陈爸爸一听就难过,但还是要辩解说那是因为我总是让着他,陈礼说好好好,我知道,您最厉害了。
“可是我下周要加班呢。”
“那下下周呢?”陈爸爸不死心。
“爸,你就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么!你女儿的品相就这么次么!”陈礼假装生气,实则无奈,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又生活在国内的社交圈子里,自然会经历这一步。
陈礼不可能跟父亲说她喜欢的是女人,一是陈礼和钱昭行交往的事情陈爸爸当初是知道的,二是她怕说了之后家里会便得鸡飞狗跳的,父亲虽然不是顽固保守的人,但这类禁忌的恋爱放在哪个老一辈人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陈礼甚至想到父亲兴许会跳着骂自己是个小变态,小流氓,不知怎的想着想着陈礼就觉得特逗,嘿嘿笑了起来。这可让陈爸爸误会了,他以为相亲这事儿,有戏。
“那就下下周行不行?我现在就跟老许打电话去。”陈爸爸摇晃着身子跑到客厅去了,连反对的机会也不给陈礼,陈礼没趣,把漏壶随手一丢。
行,老头怎么高兴怎么来吧,毕竟自己多年在外,让老头担心这么些时日。能讨得他一点欢心,何乐而不为呢?陈礼捡起掉在地上的许伯伯儿子的照片,长得很是俊秀阳光,八成不愁女友问题,估计也是被家里的老头逼着来的,要不只有可能是gay。
“陈礼!老许他说啦,下下周六品御轩。”
“诶,知道啦。”
在棋盘上欺压了我家老头这么久,碍着老友面子,看我怎么给他轰回去。
想到这儿陈礼就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chapter 30
“礼姐,最近买彩票中了吗?”
“我从不买彩票。”
“哪……有啥事好开心的呢~”
陈礼一副扑克脸,说:“你没有事情干了,是吗?”
刚入职的下属连忙低头说,礼姐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陈礼想起大学时的自己,也是万事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哪个业界大牛不高兴了,如今情景再现,陈礼有些难受,她过意不去。
“那个……Lily,我这里有摩糖坊的一点饼干零食什么的,你拿去问问他们吃不吃吧,我不好甜食。”陈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
“好的好的,谢谢礼姐!还有……其实我叫Jocelyn……”
陈礼一个抬眼,属下立马溜走了。
要不是突然想起,陈礼几乎要把这袋东西忘了呢。前阵子她在市里艺协开会的时候偶遇了钱昭行,他现在忙些化工方面的行当,和外商合伙做新型颜料,来艺协了解一下行情。那时陈礼站在一个新锐画家的画作面前听专业人士分析,一个偶然撞到了身旁的男士。
对方首先认出了自己,甚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陈礼心想都进社会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欠□□,忙说安静点这里还有别人呢。
“你还是老样子,哈哈。”钱昭行笑得很爽朗,丝毫不受环境影响。
“我还在忙呢,你这是干嘛,想打架啊。”陈礼压低声音说,感觉两人还是十七八的少年,懵懵懂懂的。
“这么多年我哪打得过你,行,你忙你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餐饭?”钱昭行乐了,“晚上七点,钱江春见?”
“钱江春?这又是哪儿啊?”
“嘿,流浪这么久,连s市老字号还不记得了?就大学那会儿老去的那个杭帮菜馆!在那什么路上……”
陈礼怕他越说越不着调,连忙说行行行,到时候联系。
“等你哦~”钱昭行离开还不忘送个转音。
可